市丸银很不能理解蓝染为什么要带着他和东仙要一起去。
他很有自知之明,自己的实力或许已经算是相当不错了,但最多比一般的队长级稍强——作为死神,他的实力已经到顶了,他和东仙要在蓝染与瓦史托德“交涉”时,根本插不上话。
他更不能理解的是,为什么蓝染不让自己虚化。
东仙要的资质比市丸银低,同样是到达死神的极限,他的实力却比市丸银低一截,但是如果借助虚化,他的能力却能和市丸银表面的实力相差无几。
说实话,他现在在虚夜宫的地位确实很尴尬。
虚圈是个看重实力胜于一切的地方,蓝染的地位无需质疑,至于东仙要的虚夜宫总括官职位……说白了,只是听上去好听而已。
这是一个要管理虚夜宫大大小小一切琐事的职务,大到十刃的更替、破面之间的战斗,小到每一只虚的衣食住行、虚夜宫的修缮,都要管理……与其说是破面们认同了东仙要的职位,还不如说是没有破面会对这种职务感兴趣吧。
唯一不一样的就是市丸银。
论实力,他表面上和虚化的东仙要相差无几,只是如果把虚夜宫的破面都算上,那些比较顶尖的亚丘卡斯级破面就已经能够能和他差不多了。
就算算上天彻的完全解放——大概也只和没有破面化的瓦史托德差不多,但瓦史托德级破面就可以稳胜他。
说到底,破面化之后,虚本身的灵压大小并没有本质的变化,真正变化的是使用灵压的方式。
一般的虚,即使是到达了瓦史托德的水平,所谓的战斗大多也是依靠本能和灵压大小,最常见的就是粗糙地将灵压压缩一下所发出的虚闪——这说白了也就是将灵压粗犷地放出而已,根本谈不上使用技巧什么的,和死神的斩拳走鬼根本没法比。
这大概也是一种三界的平衡:赋予死神精细而较少的灵压,使他们为了不死于战斗,不得不衍生出各种灵压使用技巧来弥补;赋予虚狂暴而较多的灵压,因为狂暴而根本无法使用技巧,只有经由破面化,令灵压产生质变,不再像单纯的虚一样狂暴。
因为时间关系,刚刚诞生破面现在也不过还是在摸索使用灵压的技巧阶段,但是一些简单的技巧——比如效果类似于瞬步的响转、威力较小但发出速度是虚闪二十倍的虚弹——已经诞生了出来,在这些以战斗为使命的虚的手上,虽然粗糙但很实用的破面战斗技巧体系正在逐步完善当中。
拥有了这些粗糙技巧的亚丘卡斯破面,已经能和市丸银的神枪一较高下,所以他的地位就不像蓝染和东仙一样稳固了。
破面想的很简单,既然它们之中某些的实力已经和市丸银相若,市丸银是凭借什么还能以虚夜宫二号人物自居呢?——在实力的优势已经丧失了的情况下。
不得不说虚们还是相当纯洁的,假如是人类,大概已经联想到“暗箱操作”“走后门”“依靠谄媚上司”之类的无聊理由了吧。
——好吧,其实市丸银也不能否认,如果不是蓝染的存在镇住了所有破面,他的虚夜宫二号人物的地位绝对早就不存了吧。
……自己这算狐假虎威?……或者说狗仗人势?
市丸银忍不住觉得很好笑。
在这种情况下,老实说,市丸银并不介意自己的外形和种类——虚化——虽然他也不是特别在乎更强的实力,不过相比之下,假如只是种类和外形的改变就能提高实力的话,他也是很乐意的。
但是他却得到了很明确的答复。
“银,不可以,只有这件事……不行。”
这是蓝染第一次非常明确地告诉他——“这件事是不可以做的”,管理文书的五番队队长蓝染深谙文字和语言的艺术,但这句话并不是以他常用的暗示、或者委婉的语句来表达,而是很平铺直叙地说:不行。
为什么?
市丸银忍住了这个问题,只是蓝染当然可以猜到他内心所想,所以蓝染接着说出了理由:“因为那样银就不是银了。”
市丸银对于这样的理由当然不会马上认同。
事实上回到虚夜宫之后,没有必要再伪装敌对,蓝染虽然对着所有人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不过和市丸银之间的相处反而是回到了最初那样——蓝染还是关心后辈的五番队副队长,市丸银还是被他管教着的、略微有点叛逆的五番队三席。
或许是因为太多的放纵已经让市丸银习惯去小小地反抗蓝染的权威,他不认同的表情也并没有掩饰,直白地表现了出来。
蓝染只是笑了笑,并没有再多说什么,然后揉揉市丸银柔软的银发。
然后市丸银突然觉得安心了。
(太好了……这个人,没有变……)
(——或者,也并不是没有变。)
毫无疑问,蓝染在这百年之间,多少也有些变化,比较突出的,大概就是所谓的王者之风更盛了。
如果说百年前的蓝染副队长是拥有着无限野心、想要得到天之御座而筹划的狡诈阴谋者的话,现在的蓝染惣右介就是真正的无冕之王,他已经站在了自己的御座之前,只要他想,随时可以将这御座纳入手心,也随时可以将一切不安定掐灭于初生。
(……但是他变化的部分,并不是对于我的那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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