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抵御了它的诱惑,使用崩玉对你来说应该没有任何问题。】
直到蓝染离开了虚夜宫,市丸银才渐渐品味出了这句话的真实含义。
蓝染所指的诱惑并不是崩玉本身那种对市丸银的呼唤,虽然崩玉有一种让人觉得“拥有它就可以实现任何愿望”的诱惑力,但那也是对于有野心者而言的。
市丸银不像蓝染有着想要当上三界之王的渴望,也没有什么权利欲,只要让他觉得有趣就足够了。
利用崩玉实现自己的愿望?——这完全不有趣。
轻易实现的愿望,根本毫无乐趣可言。
这就像是一个从小锦衣玉食的孩子,对他来说,可以随时吃到的鱼翅海参鲍鱼之类的完全没有任何吸引力。
但如果教他自己做一盘最普通的番茄炒蛋,哪怕那蛋被炒糊了,他也会吃得不亦乐乎。
心中越是有野心和欲望的人,崩玉对他们的吸引力就会越大。
从某种角度看来,市丸银确实就和孩子差不多,他根本不稀罕崩玉。
虽然那次崩玉暴走的时候,市丸银也能感觉到它对他的那种呼唤,但这种诱惑力对他的影响明显比蓝染、萨尔阿波罗要轻微得多。
如果不是第一次猝不及防之下,或许连他的心情都不会怎么动摇。
所以蓝染的意思,恐怕指的是背叛他这件事本身对市丸银的诱惑力吧。
试想,趁着蓝染离开虚夜宫,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的机会,市丸银拥有对虚夜宫绝对的主控权,其中甚至包括一只瓦史托德级破面和两只还未破面化的瓦史托德级大虚。
在这个时候,他故意背叛蓝染,把虚夜宫搅和得一团乱,带走崩玉,又会怎么样呢?
那个蓝染队长会不会一脸气急败坏地追杀他呢?
还是仍然一副完美的面具?
——这当然是很有趣啦。
蓝染对市丸银的了解甚于他对自己本身的了解,在市丸银甚至自己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就已经料到了市丸银会有的想法。
(哎呀~真可怕呢~)
一想到有一个如此了解自己的人在,自己的一切想法都可能尽在他的掌握中,市丸银就不由得有种心脏紧缩的感觉。
但他的恶意笑容并没有丝毫崩溃的迹象。
他只是看着宫殿正中被封印在晶壁之中的崩玉。
市丸银有时甚至会对蓝染产生杀意。
这或许也是一种软弱的表现,市丸银的壳太厚,他的自我太久不显露于人前,不愿意有人能够深入了解自己到这个地步。
因为越是坚硬的壳,也就代表着其中的东西越是脆弱。
就像河蚌、就像蜗牛。
蓝染很明显已经超过了市丸银能够接受的界限。
他距离壳的最内部,已经只有一线之隔。
他真的很想杀掉蓝染,好像这样自己就能够安全了一样,没有人可以碰触到最内部的部分,这样才是最让他安心的状况。
——但让他无奈的是,他根本杀不了蓝染。
蓝染的实力太强了,就算市丸银的意志从没矮人一截的想法,但实力的差距就明明白白摆在那儿。
偷袭、刺杀……就算是得知了唯一破除镜花水月方法的现在,他也没有一分一毫的把握。
他只能挣扎,试图逃脱对方的掌控,但他能够逃的空间越来越小……
即使是现在也是一样。
(呐~蓝染队长,你觉得我会选择哪个呢?)
市丸银伸出手,小心地将崩玉连同晶壁一起捏到了手里。
然后,消去自己的灵压,一步步向虚夜宫之外行去。
连市丸银自己都弄不清楚现在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如果真的要背叛,为什么不索性快点瞬步出虚夜宫呢?
虽然灵压是消去了,但这又不是隐身,这么一个明晃晃的大活人走在虚夜宫的走廊上,如果有任何一只虚从这里经过,都能够看到他吧。
不过,或许这也是天意,一路走来,市丸银并没有遇到任何一只虚,好像他们集体都死宅在家里不出来了一样。
就在快要走出虚夜宫宫门的时候,市丸银终于听到了两只虚的声音。
“天王盖地虎!”一个女性的声音。
“……什么?”一个男性的声音。
市丸银心中一动,保持着消去灵压的状态接近了声音传来的方向。
这是虚夜宫外的西侧,一男一女两个破面正站在白沙之上,显然刚才对话的人是他们。
市丸银略微辨认了一下,男性破面是刚上任不久的第七十刃夏德•贝尔弗利鲁,女性破面似乎是第七十刃的其中一位从属官,可惜名字市丸银已经忘了。
“不用否认了,”女性破面有点不甘心地说道,“本来我还不是很能确定的,我记得第七十刃应该是佐马利•路鲁,可他已经被你打败了,跌到三位数破面,我才能确定……你和我一样是穿越者吧?”
贝尔弗利鲁明显地皱起了眉,沉默了很久,正在市丸银以为他要否认的时候,他却回答道:“是的。”
女性破面松了一口气,轻轻抚了抚胸口,问道:“那你刚才为什么故意装不知道?”
“我忘了。”贝尔弗利鲁以一种理所当然地口气回答道。
女性破面被噎了一下,然后继续质问道:“你为什么要改变剧情?我们最大的优势就在于知道剧情,在蝴蝶效应的影响下,一点小小的改变都可能造成完全不同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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