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鹏缓缓睁开双眼,收功起身,对着初升的朝阳伸了个懒腰,跃下房顶,向前厅行去。
此时已是一个月后,肖鹏那天与岳觐去看了这座山庄后,非常满意,一应家具十分齐全,当初朝廷抄家,也不过是将值钱的金银细软抄走,对这些桌椅板凳倒是丝毫未动。
肖鹏当天就与岳觐去了岳珂的衙门,肖鹏也因此认识了岳珂这个岳飞之孙。
岳珂给人的映象,与岳家军的武勇彪悍不同,他是一个典型的儒士,见了肖鹏的气度,加上又是自己儿子的好友,他二话没说,便以两万两的价格将山庄卖给了肖鹏。
而肖鹏也算是在南宋落了户,之后岳觐又带着肖鹏请来工匠,对山庄进行了重新装修,同时招募了一群仆人杂役,在肖鹏的银弹攻势下,短短十天,山庄就焕然一新。
肖鹏自己动笔,用瘦金体写了个“逍遥山庄”的牌匾,请人装裱好挂到了大门上方。
看了肖鹏的书法,岳觐自又是一番惊叹连连,与当初曾向明政委一样,要向肖鹏求字。
肖鹏心情不错,大笔一挥,干脆画了一副水墨画,画的正是从山庄角度看过去的南湖风光,随即将自己一开始在湖边吟的那首诗提了上去,最后落款则是写的逍遥公子肖鹏。
岳觐欢天喜地,如获至宝的将诗画带回家中,岳珂看过之后,也不禁对肖鹏惊为天人,对肖鹏也有了更深一层认识。
从此肖鹏便成了岳府的常客,岳觐还有两个弟弟,一名岳翱,不过十五六岁,如今在外求学,并不在府上,三弟岳英见,还是个黄口稚子。
肖鹏这半个多月来,与岳觐及其三五好友一起游山玩水,吟诗作对,偶尔也会到肖鹏山庄小聚,饮酒作乐,好不自在,他们这帮家伙,都是些官二代,年已及冠,书也读得差不多,只待三年一考的科举开科,他们就可以进京赶考了。
南宋的京城在临安,即如今的杭州,离嘉兴不过两百来里路,乘马车也就一日的路程,所以这些家伙丝毫不急,虽然平时都会读读圣贤书,却也没有人会整天闭门苦读。
“肖兄,你如此文采,为何不参加科举呢?若你肯参加,那状元之名非你莫属啊!”
肖鹏微笑着摇了摇头,对与他说话的那人道:“王兄有所不知,我这人性喜逍遥自在,不愿被俗事所扰,对做官更是毫无兴趣,若我考个状元做了官,那一定是个大大的昏官。”
“哈哈哈哈……肖兄你还真是……真是……”
“你是想说胸无大志吧!呵呵,没错,肖某就是这样一个胸无大志的家伙,肖某此生,惟愿无拘无束,混吃等死而已。”
几个好友皆大笑摇头,这肖兄说话,时常能给人一种离经叛道,却偏偏耳目一新的感觉,嬉笑怒骂中,却充斥着人生的哲理。
岳觐突然兴致盎然的对肖鹏道:“肖兄,你可知道,今晚翠烟阁有几个清倌人要选花魁了,有没有兴趣去凑凑热闹?”
“哦?”肖鹏来了兴趣,这翠烟阁他倒是知道,常听这几个家伙提起,乃是嘉兴数得上号的顶级烟花之地,里面的姑娘大多色艺双绝,琴棋书画,各有擅长。
翠烟阁并非纯粹的妓院,其实很多人都把青楼与妓院搞混了,妓分为艺妓与娼妓,艺妓顾名思义,是卖艺不卖身的,卖身的是娼妓。
艺妓更像是现代夜店中,驻场的歌手或舞者,只是艺妓也会兼职陪酒一类的活计,不过也仅止于此了,当然,也不是那么绝对,有时艺妓遇上了自己看得上眼的恩客,也不介意与之春风一度。
“如此,在下倒是要去见识见识了,多谢岳兄告知这个消息,今晚去翠烟阁,所有花销算肖某的,呵呵。”
“哈哈,如此,咱们兄弟几个就却之不恭了。”
“那是,肖兄家财万贯,却毫不吝啬,颇有古时孟尝之风啊!”
……
晚上,肖鹏与岳觐以及另外两名好友,一起到了翠烟阁,只见今晚的翠烟阁张灯结彩,宛如过节,岳觐几人一到门口,立刻便有相熟的老妈子上前招呼,看来这几个家伙也是这里的常客了。
不过肖鹏也并不在意,人常说风流才子,古代的才子又有几个不风流的?
翠烟阁很大,甚至比笑傲里的似水年华还要大,毕竟华阴城不过是一个县城,嘉兴却是府,这青楼的规格,自然也有所区别。
翠烟阁本来有许多厢房,今晚却没有任何人进厢房,全都聚在大厅内,肖鹏他们到的时候,已经没有空位,最后还是有一桌客人认出岳觐一伙,正是嘉兴纨绔圈子里,最顶层那一伙公子少爷,处于讨好奉承的目的,将桌子主动让了出来。
肖鹏扫了一眼,到场的多是一些文人骚客、士绅富商与江湖豪客,其中又以文人居多。
他们中间有的跟肖鹏一样,是游戏人生、笑傲江湖的武林中人,其他大部分还是寄情于红粉知己,享受温香软玉的读书人,一句人不风流枉少年,使得多少少年英杰沉溺与温柔乡中,不可自拔,最终荒废了学业。
肖鹏扫了一圈,便不再关注,只是跟岳觐几人自顾自喝着桌上的美酒。
过得半个时辰,选花魁活动终于开始,粉色纱帐放下,帐后四个婀娜窈窕的身影若隐若现,引得人无限遐想,女侍者开始端着盘子走上前出售纸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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