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方和原住民,这又是什么组合?
人们心中充满了疑惑。
罗尼尔伯爵心中同样。
这又是谁,他在心中尖叫着。
他几乎是双目喷火地看着这一幕,在心中狠狠诅咒这些毫无忠诚之心可言的北方佬。其手中紧紧攫住的执政官权杖,便好像抓住了这些骑士的脖子一般,恨不能将之捏个粉碎。
可惜一众骑士并不理会他的怒火,或者也不在意,纷纷穿过士兵走了出去。
罗尼尔眼下只能指望自己的士兵们可以靠得住一些,但他也知道,情况可能与预料的相反。
但见迪克特举起剑,从左向右在面前一划,一道长达十多尺的深深剑痕出现在广场之上,花岗岩的石板在其剑下只若豆腐一样轻易切开来。
士兵们见到这一幕,齐齐后退一步。
而迪克特立于剑痕之前,开口道:“向前一步,让我看看你们的勇气。”
听到这句话
疏于训练的城卫军立刻动摇,纷纷向后逃走。而后面的执政官近卫也露出惊怖之色,以对方这一剑的水平,他们上去就是送死的。
依托于艾尔芬多的防护,长期承平,梵里克的守军们早已忘记了血勇之气。要他们去对付区区一个年轻人还成,但对上军方的人,甚至对上面前这骑士,基本就是丢盔卸甲、毫无一战之力。
只有后面巨大的‘铁幕’构装,吱吱呀呀摇晃着面向迪克特,射垒之上此刻闪现出一排火光、与升腾的烟雾。
但飞旋的弹丸还未来得及近其身,便形同撞上了一道无形之墙,那墙边缘一线浅的金色光纹,纵幅超过十尺,一人半高。而也不见迪克特有何动作,子弹穿墙而过之后纷纷一分为二,噼里啪啦落了一地。
“天之华幕——!”
“那人是个圣堂!”
巨大的构装体上传来一声惊叫。
“快后退,快后退!”
“转不过来!”
工匠们快哭出来了。
迪克特举剑,一剑斜斩,一道剑华。
之后,人们先看到巨大的构装体从左上至右下出现了一道白色的霜痕,然后沿这条白霜构装体发出一声刺耳的轰鸣,上下半身斜斜错开,轰一声坠向地面。
所有人都张大了嘴巴。
这是圣骑士在第一世界的最后一个位阶,圣堂。
五十级圣骑士。
“你是圣堂骑士,”罗尼尔伯爵倒吸一口冷气,气急大喊:“你怎么能站在叛党一边!?”
迪克特看了看对方,摇了摇头:“我追寻于玛尔兰,只问本心。”
罗尼尔哑口无言。
他忽然结结巴巴地指着对方,好像终于认出了对方的身份:“等等,你是迪克特,迪克特-葛罗尔芬,这怎么可能,你不是已经失踪了二十多年了!?”
他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直播间内的观众可能对于迪特克-葛罗尔芬这个名字还有些陌生,但只要有人提到其子,便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因为那是罗班。
罗班-葛罗尔芬。
“迪克特爵士可真帅!”天蓝满眼小星星地赞叹了一句。
方鸻为姬塔止住血,才抬起头看了看那个方向。但他心中并未有天蓝那么轻松,他很清楚对方在使用米苏——或者说尼可波拉斯的力量,但金焰之力使用越久,渗透越深,对于对方未必是一件好事。
他深深担忧地看了看对方已经完全变成金色的眼睛,那眼睛几乎与他在记忆之中,在噩梦之中所见的那眼睛一模一样,宛若大地之尘,尘中升起金星之火。
而那后面便是黑龙之翼遮天蔽日的阴影。
他轻轻吸了一口气,才从这幻影之中脱离出来,心中传来微微的悸动,像是两个声音一先一后在询问他安危。其中一个声音充满了稚气,奶声奶气地问:
“帕帕?”
他来不及纠正那个新生的小家伙这奇怪的称谓,只让她与塔塔不必担心。
他一边扶起姬塔,问道:“没事吧?”
姬塔脸色苍白地摇了摇头。
“我们得离开这个地方,”安德见他救起人,这才说道:“艾尔芬多地下有许多应急通道,但前提是我们可以离开广场。”
“我们去与迪克特爵士会和。”
方鸻看了看四周,军方的人手已经拦不住那执政官的手下,越来越多的士兵向他们所在的方向围拢过来。
“晚了,”法莱斯以侏儒特有的尖尖的语气说道:“他们已经过来了,我和安德留下给你们断后,你们赶快到迪克特那边去,他会带你们离开的。”
“你疯了,老伙计,”安德大吃一惊:“你可不是战斗工匠。”
“但我是工匠总会的会长,”法莱斯自信满满:“至少现在还是,他们不敢拿我怎么样。”
但他话音未落。
众人忽然听到远处传来一声奇特的闷响。
他们回过头去,刚好看到那个方向一台‘铁幕’构装上火光一现,其两侧悬挂的火炮先后开火,实心的炮弹呼啸而至,犹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大。
方鸻想也不想,右手由上向下一划。
一座巨像从天而降。
烟尘弥漫之中,奥尔芬双子星将巨盾一举,护在所有人身前。先后两声撞击之音,炮弹打在盾牌上,一左一右弹飞出去。
“我了个去!”
直播间内差点反了天。
“那又是什么!?”
“构装体,大型构装体,他真是战斗工匠!”
方鸻目光穿过烟尘,镇定向前一指。奥尔芬双子星一个箭步直射而起,一步跨越十米,三步便穿过半个广场,从一众卫兵头顶一跃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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