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得了东青鹤的吩咐,但是慕容骄阳并没有给那醉鬼搭手的意思,他只高傲的抱着天罗地网站在云端,向万遥殿方向飞去,目不斜视。
然身边的青越却已经很感激了,作为青鹤门的小厮,他们都只有筑基的修为,浮云御剑的速度哪里能和长老相比,慕容骄阳愿意带他们一路,以对方俾睨天下的脾性已是极为难得。
谁知就在青越悄悄庆幸的时候,他背上的鱼邈却不安分了起来。
身边有视线打量自己,慕容骄阳自然第一时间便发现了,微侧过头便对上了一双迷离却满含惊艳的目光,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半晌,那醉鬼竟张嘴痴笑着叫了一声:“仙子……”
叫声极低,却又哪里逃得过修行者的耳力,青越当下就知要遭,果然,一旁的慕容长老眼内凶光乍起,一脚就蹬在了鱼邈的屁股上,将他直接从云上踢了下去!
亏得青越眼疾手快,一个起跃将人拖住才没有让鱼邈跌得粉身碎骨,饶是如此,二人还是直直砸在了万遥殿前的花丛中,摔得昏头巴脑,尤其是鱼邈,硬生生被砸醒了,屁股都快成了两瓣。
慕容骄阳旋身落地,看都没那不识好歹的家伙一眼,持着刀盒走进殿中。将天罗地网放进一处石室里,又轻喃了两道口诀后,这才返身出来了。
外头的青越只能眼睁睁地瞧着慕容长老径自浮云而去,回头恨恨地瞪向哎哎呻|吟的鱼邈,气道:“你难道不知道慕容长老生平最恨的就是旁人夸他的长相,你小子完啦!”
鱼邈抬起眼,醺醉的瞳仁中满是无辜,仿似并不明白他在说什么,只记得自己好像看见了仙女……
仙女真的很美……
鱼邈继续傻笑。
而待这两人也跟着离去,万遥殿前又恢复了一片沉寂。此时一道黑影悄无声息地落了下来,左右观察一番后,沿着慕容骄阳刚走的路线向殿内而去。
此人身形矫健,几个飘忽便到了石室中,看见石案上摆放的刀盒,黑影龇出了一口白牙。
刀盒上闪烁了隐隐的红光,黑影一眼就看出那东西被加了结界,他冷哼一声,捻了几个诀,红光便慢慢熄灭了下去。黑影又等待了半晌,似是确认刀盒上再无异象后,他才小心翼翼地伸手触了上去,尽管已万般细致,谁知指尖一沾上盒沿,黑影的整个人还是被忽然射出的威力震得向后飞去!
他一个摇摆勉强稳住了身形,反手看向掌心,只见其内几道细线样的金光像掌纹般轻轻流动着,而那樽刀盒却依然牢牢合着,看不出半点异状。
“牵丝锁?”黑影惊讶地呢喃。
牵丝,牵丝,便若风筝牵了丝线一般,拽住了一头,便插翅难逃。
遭了!
……
径自离了客殿,东青鹤几个腾跃便回到了片石居,原本人已进了屋,但蓦然想起自家徒儿方才的模样,不知这小家伙到底醉到什么地步了,东青鹤于是脚步一转,又向偏院而去。
入了院子一片寂静,东青鹤侧耳细听了下,慢慢皱起了眉。
果然,待他一步上前推开那房门后,原该安睡着少年的屋中木床空空,一个人都没有……
东青鹤眸光一动,袖摆一挥整个人便凌空而起。他站在云端将整个青鹤门俯视了一遍,却并没有看见想找的人。
正待东青鹤奇怪,那头万遥殿前响起隐约的喧哗之声,东青鹤身形一动,瞬时便到了那里。
慕容骄阳在殿门前负手而立,回头看见门主,冷冷禀告道:“有人要偷刀。”
东青鹤眯了眯眼。
慕容骄阳又道:“但我方才在天罗地网上下了牵丝锁,他拿不走,也逃不掉。”慕容骄阳在对待心爱的神兵法器上向来谨慎至苛刻。
东青鹤问:“人在哪里?”
慕容骄阳看了看自己白皙如玉般的手心,其上也有金丝流动,只是要更炫目许多。
“他之前企图用真气扰乱牵丝线的气息,但我还是能感觉到他就在附近。”
慕容骄阳说完,哲隆带着一大批金部的弟子已从万遥殿中出来了,他负责门内守卫,此处出了偷儿,哲隆自然责无旁贷。
“我查了殿中的情形,人已经跑了,但是刀没有带走。”哲隆道。
慕容骄阳忽然看向片石居的方向,幽幽地向前指去:“他就在那儿。”
门主居所,哲隆自然不敢大肆搜索,于是由他带着人将山道口所有的路都堵了,慕容骄阳和东青鹤亲自进里头去查。
作为主人,居里有无生人入内,其实东青鹤最为明白,但是他并未多言,只是任由慕容骄阳一间屋子一间屋子看了过去。
慕容骄阳察觉到门主神色有一丝深意,不禁直接问道:“门主可是有怀疑的人了?”
东青鹤抬了抬眸,刚要说话,慕容骄阳忽然看向掌心,骇然叫道:“牵丝线断了!”
东青鹤也是一愣,牵丝锁算不得太艰深的符咒,但其牢固程度却取决于下符之人的法力,修为越深,牵丝线便越坚韧,以慕容骄阳的修为,青鹤门中除了东青鹤自己,怕是找不出第二个能那么快就斩断牵丝线的人!
所以……来者到底是谁?!
忽然远处传来极浅的异动之声,东青鹤和慕容骄阳都听见了,二人对视一眼,一晃身便来到了居内小厮院后的一处木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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