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纸鹤符,在黑夜的遮掩下很难被发现。
不过那是对一般人而言,有着【明目】的秦少游,还是在第一时间,就看见了飞进镇妖司来的纸鹤符。
“廖枷锁他们终于传回消息了。”
秦少游见状,心中稍安。
他一直在等待着廖枷锁等人的消息,怕他们出意外。
现在看来,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出现。
秦少游抬手,一道无形的血气立刻涌出,以隔空取物之法,将纸鹤符拽到了他的身前。
他点了下纸鹤的脑袋,灌入血气激活符文,廖枷锁录制的语音信息,立刻从纸鹤的嘴巴里面传了出来。
“大人,您的判断是正确的,这支迎亲队伍真的有问题……”
廖枷锁通过纸鹤符,把他们一路跟踪得到的发现,娓娓道出。
在跟踪的路上,廖枷锁他们就察觉到了这支迎亲队伍有古怪。
因为沿途中,除了外来的商旅镖队,大部分绵远县的本地人,瞧见了这支迎亲队伍,都是带着敬畏的表情远远躲开。
别说是上前恭贺讨喜钱,连凑近点看热闹的人都没有。
而这支迎亲队伍,最终是把新娘子接到了太安镇下面,一个叫做双桂村的村庄。
秦少游在听到这里的时候,表情微微一凝,忍不住在心中揣测:“又是太安镇?这支迎亲队伍,不会也跟三月初三的那个案子有关吧?”
但很快他又否定了这个猜测:“应该不会,这两件事怎么看都挨不上,应该只是个巧合罢了。”
纸鹤符在这个过程中,继续播放着廖枷锁录制的语音信息——它是没有暂停功能的。
根据廖枷锁的讲述,他们在跟踪到了双桂村后,发现村子里面的人,对于迎亲队伍的态度很是冷漠。
与路上遇到的本地人一样,双桂村的村民在看到了迎亲队伍后,也没有上前道贺。
甚至每当有小孩子想要凑热闹起哄,也会在第一时间,被他们的父母或者村里的人给拧着耳朵拖走。
而这支迎亲队伍,并没有把新娘子送进双桂村里的某一户人家中,而是径直将花轿抬进了村西口的一个庙里。
那庙看着不大,却香火鼎盛。
廖枷锁他们远远侦查,发现庙里就供着一尊神像。
它龙头人身,戴冠披袍,却是个龙王爷。
新娘子在被送进了龙王庙后,立刻就举行了结婚仪式,鞭炮齐鸣搞的很热闹。
但双桂村的村民,却没有一个去参加的。
而龙王庙里面,也没有说摆席设宴,款待乡亲父老。
廖枷锁他们怕打草惊蛇,不敢靠太近,只是远远侦查,却也发现了一些在婚礼进行中,出现的古怪事。
比如没有新郎官,从头到尾都是新娘子一个人在唱独角戏。
她一个人拜堂,独自喝交杯酒……
同时看新娘子的反应,也不像是自愿的。
虽然她没有哭喊挣扎,却像是个提线木偶一般,完全是由媒婆操控着,完成了这一系列的结婚仪式。
朱秀才、马和尚等人都围聚在秦少游身边,听着廖枷锁传回来的消息。
听到这里,他们忍不住挑眉,啧啧称奇。
“把婚礼放在庙里面就算了,整个过程新郎官还不出面?这也太不正常了!诶,你们说,会不会这新郎官并不是重病,而是早已死了?这是在给死了的人,找媳妇、结冥婚?”
这个猜测,立刻得到了不少人的认同。
还有人在吐槽着结冥婚的陋习:“老子这么一个身强体壮的大活人都没有找到老婆,这些愚夫愚妇居然给死人安排老婆,简直浪费!”
马和尚双手合十,神情凝重地说:“阿弥陀佛,结冥婚这种事,有伤天理有违人和,一定要予以禁止才行!”
朱秀才却有不同的看法。
他眯着眼睛道:“你们为什么都认为这是一场冥婚?就因为新郎官没在?可你们有没有想过,那新郎官,其实一直在现场?”
就在刚刚,他已经问过了马和尚事情原委,知道了这迎亲队伍是怎么一回事。
而他的这番话一出口,立刻惹得不少人惊讶错愕。
“新郎官就在现场?”
“可廖枷锁不是说,他们并没有在现场看见新郎官吗?”
“秀才,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众人纷纷催促朱秀才,让他别卖关子,快点把发现讲出。
可朱秀才还未开口,就有人抢先一步,问他道:“你怀疑新郎官是庙里供着的龙王爷?”
因为说话的人是秦少游,所以朱秀才不仅不敢有意见,还得点头哈腰的夸上一句:“大人英明!我怀疑这帮人是在搞‘河伯娶亲’那一套,给龙王爷安排个对象,以求雨解旱!”
秦少游琢磨了一下,颔首赞同:“你这个怀疑,不是没有可能。”
就在刚才,众人七嘴八舌询问朱秀才新郎官是谁的时候,秦少游则在认真听着廖枷锁的后续汇报。
据廖枷锁说,他们在古怪的婚礼结束后,扮作行脚商人在双桂村外面的田埂中,找到了一个村里人打探情况。
那个双桂村的村民说,龙王庙之所以香火鼎盛,是因为自从旱情爆发以来,所有到龙王庙里上香求水的人,在回到家后都能从井里、河里打到水。
虽然每次打到的水都不多,只够一家人两三天的饮用所需,而且水里面还有一股奇怪的味道,但在当下这个缺水的时节,却是足以叫人疯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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