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在初到玄庭宗时,秦先羽曾外出过一次,除此外,也只是去看过其余宗门的弟子比斗,剩下的大多时候都在庭院中静修。
至于比试,尚未开始,但九州仙宗弟子,大多已来得齐全,约莫就在这两三日之内开始登天阶。
而眼下,就是仙宗之外的其余宗门,正在为那十八个名额比拼。
各宗比斗,实则也算精彩,但对于仙宗弟子而言,稍微有些不甚精妙。秦先羽去看过几回,各宗门也有优劣之分,弟子亦是参差不齐,但也并非都逊色,其中有较为杰出的人物,亦是令人侧目。
但这种闲暇时日没有过多久,便被打破了。
天阶峰于后日开启,而今日已经决出了上百人,而这上百人分别由九大仙宗的弟子挑选,得出较为出色的十八人。
原本,燕地此行弟子不少,年长者已过五十,年少者约有十五,人数不少,轮不到秦先羽出手。毕竟秦先羽实际身份不同,如非必要,谁也不愿意使唤这位面上是弟子,实则是长辈的人物。
但不知两位长老是怎么想的,便给秦先羽安排了一个对手。
……
九州比试盛会,乃是以登天阶为重,如今不过只是练手,玄庭宗也未多么重视,只是有一位二代长老把持局面。
斗法的位置早已设好,而这两天不过是小施手段,自然也谈不上什么隆重,各种规矩章程都一概省略,平平淡淡。
然而对于其余各宗乃至散人修道者而言,仍然是无比热闹的盛事。
尤其是在今日,将有仙宗弟子出手。
据说这一场,是中州燕地的弟子。
中州燕地,九大仙宗之一,更是天地剑仙的源头之一,被尊为三大剑仙圣地之一。从中州燕地出来的弟子,攻伐手段从来最是惊人。
在这场中,人潮涌动,皆是修道中人。
秦先羽缓缓上前去,而身后善信大呼小叫地喊着口号。
对面来的是一个青年,约二十五六岁,也是斜背一剑,据说是裂天古宗的杰出弟子,游历在外时,作下不少事情,小有薄名。
“中州燕地,素来有剑仙圣地的称呼。”
这青年说道:“我裂天古宗虽非仙宗,但自认也仅次于仙宗,不会逊色于其余宗门。我自幼习剑,背后修炼的乃是本命飞剑,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据说天地剑仙,尽出三地,按说我这一柄飞剑,也算是你中州燕地的传承了。”
“传闻炼制飞剑的法门,以中州燕地为最,操纵飞剑的剑诀,也以中州燕地最妙。”
“我习剑多年,自认对剑道造诣精深,素来在同等级数中,不逢敌手。此前心中便常有念想,不知自身的剑法造诣,与中州燕地的弟子比起来,高低如何?”
他笑了笑,说道:“今日,总算得偿所愿。”
秦先羽微微笑了声,未有开口。
倒是后面善信大声道:“好狂的口气,要与我中州燕地比剑法造诣,放眼天地间,除却蜀地和禁地之外,还有谁来?就凭你,出身一流宗门,未入仙宗门墙,也妄想尝试与我燕地比试剑法造诣,简直……”
嘭!
善仁在他身后踹了一脚,善柔也挥了一掌,正中他头顶。
善信这些话未免过于倨傲,甚至会得罪许多宗门。
别人且不说,至少,对面那负剑青年,已是大怒至极,他沉着脸,冷声道:“那就尝试一下罢。”
他手中一指。
锵地一声。
剑光在空中一闪。
然而下一刻,众人就听一声脆响。
剑光消失,而地上摔落了一柄长剑。
那青年面色大变,霎时苍白。
场中无不寂静。
裂天古宗弟子的这一记飞剑,快得令人反应不过来,许多人自忖,倘如斗法时,恐怕自身未有察觉,便已被剑光所伤。就算得以察觉,可那飞剑万分锐利,也难以抵御。
可是中州燕地这个唤作善言的弟子,居然不曾动手,就让那剑光刹那间掉落?
莫说常人,就是燕地的这群善字辈弟子,也都颇为惊愕。
但最先反应过来的居然是善信,他张口就想耀武扬威一番,下一刻又被善仁压了下去。
秦先羽看着地上的飞剑,一阵无言。
他知道这是因为自己身上佩戴了玉牌。
这玉牌之中,藏匿着中州燕地第十山,乃是集合许多大神通者所炼制而成的宝贝,虽然不是用以御敌,不是用以防身的宝贝,但出自于剑仙圣地,经大神通者的手段,自然不免对飞剑有所克制。
秦先羽早已查明,这玉牌佩戴在身,凡是仙剑以下,都无法逼近身周一丈内。只要自身周边进入一丈内,就无法操纵,只得坠落下地。
剑尖先一步逼近,于是前面失去操纵,后面还在往前飞刺,就会有颠簸之感,待到随着飞剑侵入,彻底入了一丈范围内,这飞剑就彻底失去操纵,坠落下去。
纵然是本命飞剑,与自身联系宛如一体,非寻常飞剑可比,但面对这玉牌,亦是难免受制。更何况,这个裂天古宗的弟子,修炼的虽然是本命飞剑,可比起中州燕地的飞剑来,仍然不免逊色一些。
略作沉吟,秦先羽把玉牌收起,运起法力,将之围住,姑且算是隔绝了感应。
随后秦先羽才道:“之前不算,再来。”
这话一出,那青年愈发羞燥。
胜得如此轻而易举,可对方说不算,还要重来,莫不是要重新羞辱一回?裂天古宗这弟子咬了咬牙,仍是对自己糊里糊涂的失败感到难以置信,意欲再度尝试,于是没有拒绝,招手扬起飞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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