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返,取东西回来的关老爷子,给了韩春明一下。
“一边老实待着!”
九门提督还没过手呢,你小子给我咋咋呼呼。
韩春明一下老实了,小媳妇似的,委委屈屈的捏着手站一旁,只是两双眼睛,定在了那三个珐琅彩小碗上。
回来的关老爷子手上拿着一锦缎包着的东西,和细细擦拭了一遍的珐琅彩小碗摆放在一起。
韩春明眼一下直,心中想着,这架势,“不能还有第四个珐琅彩小碗呢吧。”
锦缎被关老爷子轻轻解开,一层,二层,三层,第四个珐琅彩小碗出现。
韩春明眼睛恨不得贴上去,“师父有这宝贝,我怎么不知道?“
钱文要是知道现在韩春明心中所想,一点会拍拍他肩膀,开玩笑道,“怕你惦记。”
四个图案各不相同的珐琅彩小碗整整齐齐摆在一起,关老爷子这一刻眼睛红了,手控制不住的颤抖,颤颤巍巍的,摸着这四个珐琅彩小碗。
眼中,都是回忆与故事。
九门提督关老爷子睹物思人想到了以前的老兄弟们。
“德胜门的茶飘香兄弟。
东直门的酒罢去兄弟。
朝阳门的再回楼兄弟。
我们几十年后,再次相聚了,崇文门的聚朋友见过三位老兄弟。”
九门提督关老爷子冲着面前的珐琅彩小碗一抱拳,都是满满的记忆。
韩春明也看出来了,这几个珐琅彩小碗与师父有故事啊。
钱文伸手一推韩春明,韩春明向前半步,然后疑惑的扭头看着钱文,眼中疑问,“你干嘛?”
钱文努了努嘴,“倒酒啊!”
韩春明恍然,四个珐琅彩小碗是摆好了,师父的感情也到位了,可小碗中怎么能没有酒呢。
急忙给四个小碗倒上酒,关老爷子嘴里嘟囔着和几个老哥曾经的过往,然后从最左边的茶飘香珐琅彩小碗开始,一杯酒接着一杯酒饮满,像是在和老兄弟们共饮,眼中既有喜悦,也有伤感,其中代表关老爷子的聚朋友是徒弟韩春明代喝的。
酒过了一遍,关老爷子心绪也得到了抒发,又等了片刻,韩春明才小声问道,“师父,您能给我讲讲这里面的故事么?”
“想听?”关老爷子长长舒了口气,看着徒弟韩春明问道。
韩春明连连点头。
“茶飘香,酒罢去,聚朋友,再回楼。
这四个珐琅彩小碗啊,以前分别在德胜门,崇文门,东直门,朝阳门,这四家税官的手里。
后来,老人们没了,就把这物件传来下来,哥四个呢也因此成了朋友,拜了兄弟。
再后来呢,他们三家的物件被抢了,就聚朋友还在我手里。
没想到,我有生之年还能再见到他们,如见到三位老兄弟般,唉~~”
讲着讲着,关老爷子轻轻摸着珐琅彩小碗,一叹,东西回来了,人却难在相聚了。
韩春明没想到师父与这四个珐琅彩小碗渊源如此之深,现在也明白为什么会看着这些物件,心绪大动了。
关老爷子看向坐一旁的钱文,心中不解,又好奇问道,“还是想不明白,你小子是怎么找到它们的。
我记的,这事我没跟别人说过啊。
可看你的样子,你是知道这物件与我的渊源。”
韩春明也好奇的望向钱文,他可是传承了师父的衣钵,师父都没有跟他讲过这其中故事,听师父的意思也没跟钱文说过,钱文是怎么知道的,还找了回来,一副圆师父念想的样子。
钱文很随意的耸耸肩,一摊手,看向老爷子,笑着道,“东西回来了,这不就挺好嘛。”
关老爷子和韩春明相视一眼,还挺神秘。
不过,关老爷子与韩春明都不是刨根问底的人,不想说,他们也就不问了。
“这饭,还吃么?”钱文笑着问道。
“哎呦,火还烧着呢!”韩春明一拍脑袋,急忙冲出正屋,跑向厨房,别粥给熬干了。
很快,晚饭上桌了,关老爷子刚刚激动的情绪也平静下来,韩春明也能上手掌眼这几个物件了,爱不释手的看着四个珐琅彩小碗,别提多喜爱了。
“钱文,这三个珐琅彩小碗,你从哪收回来的,跟我说说呗,说不定还有宝贝你没发现,明天带我去看看呗。”
“宝贝倒是有不少,不过都是有主之物。”钱文说道,那可是破烂候家,怎么?你还想捡个漏不成?
“宝贝多?”韩春明眼中冒精光。
“听重点,都是有主之物!和你差不多,都是喜欢收藏老物件的主。”钱文略显无语道,这也太狂热了。
“听清楚了,我就是去瞻仰瞻仰,放心,放心。”
见韩春明打包票的样子,钱文很是不放心,你就是最大的不放心,不过,细细想想,这应该是破烂候操心的事。
破烂候,“听我说谢谢你……”
胡乱一想,钱文收回自己在天际跑马的念头,嘴角划出弧度,说起了他的正事。
“说正事。”
“说正事之前,先满足我一个条件,这珐琅彩小碗,卖给我呗。”韩春明凑过来,一副讨好的样子,他太喜欢那几个珐琅彩小碗了。
“就怕你买不起。”钱文没直接拒绝,含笑说道。
“倾家荡产,在所不惜!”韩春明目光坚定道。
“倾家荡产你也买不起。”
“你倒是说个数啊,钱我会想办法的。”韩春明急道。
“我一千五收的,给你个友情价,三千。”钱文笑着报了个数字,一点没因为韩春明是朋友,就手下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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