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成瞳孔缩小成针尖大小,惊愕的看着法者身亡。
不仅仅是张成,所有赤天会的信徒全都呆愣在原地,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吧嗒。”
一只铁靴落在泥塑神像上,顺手把陈正才的脑袋抓起来,凶厉的目光盯着陈正才已经闭上眼睛的脑袋:“本官盯着这个地方许久了,终于来一条大鱼。”
陈正才的脑袋突然睁开双眼,无声的张口:“赤天君!”
“嗡。”
一只苍白的手臂从陈正才张开的口中伸出。
在狰狞的面容,裂开的嘴角,以及血泪涌动下,一把刺在对方的胸膛上。
“嘭。”
头颅整个的炸开,将那身着官靴的人炸飞出去。
剧烈的爆炸也终于惊醒了聚集的信徒。
张成不知道什么东西飞到自己怀里,他匆忙一看,竟然是法者的手掌以及攥着的木雕神像,这时候他也顾不得什么,连滚带爬的往外逃。
“一个都不要放过,这些天理邪教的邪徒,全都是乱臣贼子!”
气急败坏的吼声自炸出去的废墟中响起。
紧接着大队的人马开始抓捕逃走的赤天会信徒。其中有身着符甲的兵卒,也有身着捕快服手持水火杖的捕快,还有降魔衙门的旗官。
“不,不是这样的。”
“不该是这样的,我们不是邪教,我们不是,我们是为了太平。”
“我们是赤天会的信徒。”
张成呢喃着,那已不是呆滞的神色而是不可置信,以及被误解的委屈,将所有的复杂都嚼在嘴里,狠狠的咽下去。
他疯狂的逃窜,一头钻进狗洞往地下满是臭泥的水渠爬去。
……
“大人,这些供香怎么办?”
“全部搬走。”
“邪教徒一个不留。”
“但是,这里没有多少青壮。”
“你听不懂本官的话吗,所有的邪教徒全都要死。”
“大将军有令,杀死天理邪教的一个香主便可官升三级,荣华富贵皆在此役。”
“他们好像……”
年轻的捕快迟疑了起来,他们好像说自己不是天理教的信徒,他们是赤天会的,只不过话还没有说完,身旁的老捕快赶紧捂住他的嘴。
“不管是赤天会还是天理教,只要是邪教,那就都是乱臣贼子,是反贼。”
“凉州永州两地落在天理教的手中,百姓流离失所,生灵涂炭,难道我们就只剿杀天理教吗。朝廷给我们的命令是绞杀所有的邪教结社。”
“你要不要再去南地看看哪里跟着天理教造反的那些邪教所作的冤孽?”胸膛带着血迹的降魔旗官怒目而视,冷声道:“给我杀!”
“杀!”
喊杀声并没有持续太久,对于普通的百姓而言,能够使用符甲的兵卒和捕快都是不可战胜的。
不一会儿的功夫,没来得及逃走的赤天会信徒就被杀死一大片,尸体堆积成一座小山丘,血水化作红色的帘幕将地面铺满。
“砍下他们的脑袋,铸成京观以儆效尤。”
囚困魂魄,浇筑黑红色的血液,穿着铁靴的降魔旗官念着术法咒文,将周遭那些无主的香火愿力收集起来。
……
一月好似霎那。
徐州。
巨岭郡。
巨大的道观之内,赤玄看着玉简上书写的信息,这是由赤天会的情报系统带回来的信息。说起来掌握着赤天会情报的是何三。
那日分别后,何三本打算去赤羊宫寻找庇护,但是在去的路上被水匪劫道,他用赤玄给他的力量宰了水匪便开始救人。
直到赤玄出手收拢陇县和祁县的时候,大规模肃清周遭强盗土匪,以及周遭不安分势力的时候,才发现了带着同样得病百姓乞活的何三。
闯出名号的何三已经成了一方势力的首领,在见到赤玄的时候他直接领着所有的人投奔过去,也不再出现在人前。
赤玄曾经也问过他为什么不早点去赤阳宫寻他。
得到的回答很有意思。何三说他不是元老,孤身去也就只能凭着道长的照顾,不如等他先闯出名头来,到时候就可心安理得。
“一个月的时间,声势浩大的天理教起义就被朝廷大军扑灭,死的死,逃得逃,连凝聚出的神躯都被出手的人击溃。”
“没想到。”赤玄是用法力激活玉简,将浮现在他面前的淡色波纹虚影挥到一旁,挑出其中在他看来最有用的信息。
然而这并不是赤玄最关注的,他对于天理教本就没有好感,几次交锋也都是天理教挑衅,没有出手对付是因为还不到时候。
天理教覆灭在他的意料之中,只是朝廷这么大规模的清剿信徒,出动这么多修为强大的修士,还有大军压境,让赤玄始料未及。
朝廷扑灭天理教的同时还灭杀了不少小结社,其中受到波及最大的就是距离天理教比较近的赤天会。
法者身亡一十六位,坛主以及损失的信徒共计十万余。
其中还有一位媲美筑基境界的香火道修士在掩护信徒的过程中身亡。
哪怕赤玄下令收缩势力,不过,朝廷似乎并不打算放过赤天会,反而有一种借着剿灭天理教的由头,继续打击其他结社教会。
其中比较出名的是南地脱胎于天理教的天圣教,以及盘踞在西北的白神社。
白神社是个古老的教会,朝廷一直想要将之覆灭,不过对方就像是野草一般,春风吹又生,他们信仰白神,据说那位白神天上的太阳。
按照天理教被覆灭的速度,估计天圣教估计出不了南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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