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县长,旧营的情况你也知晓,蔬菜基地的确是一条好路子,但是这对农户的素质要求也很高,如你所说要搞大棚种植,要种反季节蔬菜,这涉及到很高的技术要求和很大的资金投入,一般农户恐怕很难做到。”
柳彦一到旧营就接上了这样大一项任务,也是倍感压力,但是她同样也感觉到这对于自己是一个机会兼挑战。
如果这样一个宏大的项目能够在自己任上做下来,并且做好,那么自己也足以在任何人面前扬眉吐气,再无人能说自己缺乏基层工作经验了。
但她也清楚这个项目没那么简单,这涉及到农户所需要承担的风险问题。
蔬菜种植要想成为农户的致富增收门路,就不是寻常的那么一亩三分自留地来种蔬菜那么简单了,那必须要规模化种植,而且反季蔬菜和大棚种植才是主流,这不但涉及到巨大投入,还和市场需求息息相关。
大棚价格不低,对于一般农户来说,都是不可承受之重,如果要想搞,要么通过亲戚朋友凑钱集资,要么就只能贷款,这都涉及到风险问题。
这还没有谈技术指导和市场波动的风险。
所以柳彦才要把话说透。
“柳彦,我个人有一个想法,就是希望旧营不仅仅成为一个简单的蔬菜种植基地,而应该依托蔬菜种植产业的发展,是否可以考虑在旧营镇附近建设一个蔬菜批发交易市场。”
沙正阳的想法显然不是简单的做一个样板工程那么简单,而是要利用这样一个蔬菜基地的建设带动广大农户来从中实现增收致富,这才是关键。
旧营镇六万多接近七万人,基本上都是农业人口,沿着国道316逶迤接近9公里,这一线交通方便,土质肥沃,灌溉条件好,的确是发展蔬菜种植的好地方,问题是要搞蔬菜种植产业,不那么简单,尤其是市场风险很大。
今年冬瓜价格好,或许明年就是苦瓜价格高,今年生姜涨势凶猛,明年就可能是大蒜价格一飞冲天,缺乏对市场波动的捕捉能力,往往钱没赚着就被市场大潮淹个半死。
但如果能够在旧营建成一个大型蔬菜皮交易市场,那就不一样了。
依托市场的发展,可以更灵敏的掌握各类蔬菜价格走向,也能有助于蔬菜种植户在调整种植面积上灵活调头。
同时做大一个蔬菜批发交易市场,能够吸引更多的外来贩运大户来这里交易,对于提升旧营的蔬菜议价能力也有很大好处。
所以当沙正阳提出要考虑在旧营建设一个蔬菜批发交易市场时,柳彦也是大为心动,这一个项目如果能够和蔬菜基地建设结合起来,那就太有价值了。
“沙县长,县里有建蔬菜批发交易市场的想法?”柳彦盯着沙正阳。
“这还只是我个人的观点,但我觉得可以先请省商业厅和省农业厅来进行一个调研,旧营完全有建成一个大型蔬菜种植基地的条件,而且这里也有蔬菜种植的传统,只是因为技术和传统种植习惯的原因,没有真正形成较大规模罢了,如果省里这个项目跑下来,我觉得依托这样一个蔬菜种植基地,完全撑得起一家上规模的蔬菜批发交易市场,尤其是我们旧营的地理区位和交通条件非常好。”
沙正阳的明确态度更是让柳彦心中踏实,她的态度也越发积极。
找到了这个共同话题,两个人之前还残存的一些尴尬和僵滞感觉也迅速消融了,这让旁边一直在观察着二人之间态度变化的曲晓伟、卢雅和楚天澜都是会心的一笑。
柳彦本身就是一个很机敏的角色,只是个性强了一点儿,而沙正阳更是超凡绝伦的人物,肚里有货,所以找到了切合点,那自然就能说到一条路上去。
真阳县城距离市区距离很近,所以当这顿饭吃完之后,柳彦干脆就约着曲晓伟、卢雅一块儿去喝咖啡去了,丢下了沙正阳和楚天澜这两个大男人。
“天澜,走一走?”
天气很好,八点过,天色仍然大亮,沙正阳邀请道。
“好啊,县长,正好可以陪着县长走一走,听听县长在搞经济工作上的一些经验。”楚天澜笑着道:“早就听说县长在市经开区的惊艳表现,雀巢产业园都快成了咱们宛州的一块名片了,比顶益更有名。”
“太夸张了,我到市经开区的时候,市经开区起点低,市里又大力支持,把基础设施迅速搞起来了,所以才一下子显得很耀眼,但是你看看人家沿海地区的招商引资成就和经济发展的数据,你就会发现我们都是井底之蛙。”
沙正阳叹了一口气。
“苏南模式和温州模式,各有千秋,目前可能还见不出太大分晓,但是都在突飞猛进,苏南乡镇企业如日中天,温州私营经济如火如荼,可我们内陆地区比起来简直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还有南粤的外资和私营经济形成混合模式,一样生机盎然,大家都在探索摸索,有时会先行一步,后面的追赶者要赶上就会花费十倍百倍的努力。”
“县长,苏南我去看过,温州和深圳佛山我也都去过,除了一些思维理念上的差距外,我们在一些硬条件上我觉得也是最大的瓶颈,他们在资本募集上要方便的多,所以创业自己当老板的人层出不穷,但是反观我们这边,就算是有些人才有想法,但哪里来初创资本?再好的项目,再好的想法,没有资本支持,也是空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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