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晚上,赵家的晚宴菜虽然不是很多,但很是丰盛。
酱牛肉、酱牛头肉、手把牛排蘸韭菜花,三道大菜都装在大圆盘子里,再配上几个炒菜、凉菜,足足凑了十道菜。
西屋,男人们推杯换盏,吃肉喝酒。
黄贵在永胜待了这些天,听说了屠牛炮的外号。但他刚回到赵家时还醉着呢,光白话自己要打虎,就没提这个茬。
后来他慢慢醒酒,跟大伙唠嗑,主要也是唠的打虎。等宋丽霞说赵有财又打死牛了,黄贵才想起屠牛炮的事。
可紧接着就听赵有财破口大骂,王强、赵威鹏拉都拉不住。见此情形,一向强硬的黄贵都没敢吱声。
此时饭桌上,大伙吃牛肉吃的可香了,唯有赵有财一口没动,独自一人夹着花生米、喝着闷酒。
按宋丽霞所说,范田贵回到他们屯子的时候,全屯子男女老少正在屯部大院开会呢。
眼看范田贵赶爬犁回来,老范婆子问了一句,然后范田贵当着全屯子的面,把赵有财屠牛的事说出来了。
也就是说,整个永利屯都知道了。
“我CNM的!”撂下酒杯,赵有财嘴里嘀咕地骂道:“遭大瘟的范田贵。”
众人听见动静,看看赵有财,看看左右人,谁也没敢吭声。
“大哥。”李大勇端起酒杯,跟赵有财碰了一下,然后他什么都没说,仰脖把杯中酒喝了。
一顿饭吃完,食客们散去,赵有财借着上厕所的机会与李大勇在院外汇合。
“大哥。”李大勇从兜里掏出一沓钱,直接塞进赵有财兜里,道:“大春让我捎给你的……五百块钱。”
赵有财把卖豹皮的钱上缴以后,王美兰分给他的一千块钱。这一千块钱才存起来几天呐,这又拿出来一半。
这五百块钱,得还给王美兰。因为王美兰先后两次给赵有财拿了一千,其中五百算买牛了,这五百得给王美兰退回去。
最后的结果是,王美兰花五百买牛,赵威鹏赔二百四,赵有财赔二百六,加起来共计一千块。
“兄弟!”赵有财望着夜空,喃喃道:“这回大哥可翻不了身喽。”
“啧!唉呀!”李大勇长叹一声,顾不零下三十多度的严寒,陪赵有财在门前晃悠。
“我想跟老尿子打虎去。”赵有财忽然冒出这么一句话,但见李大勇一愣,又听赵有财说:“但你嫂子不能让我去。”
李大勇嘴角一扯,小声问道:“你现在要上山,我嫂子都不能让你去了吧?”
“唉!”赵有财重重叹了口气,说:“她让我去,我也没有脸去呀。”
“嗯?”李大勇一怔,忙问道:“那为啥呀?我嫂子让你去,你就去呗。”
赵有财抿了抿嘴没说话,昨天早晨他求王美兰拿钱时,亲口保证以后不上山了。这才一天,就自己打自己脸,堂堂赵把头也感觉抹不开脸。
当赵有财回到家时,西屋已经响起了赵威鹏的呼噜声。
赵老板今天没少吃,也没少喝。他根本不在乎赔的那二百多块钱,吃饱喝足躺炕上就吭吭睡。
“爸。”眼看赵有财进来,赵军撕下半张卫生纸递给赵有财,想让赵有财像自己一样堵上耳朵。
让赵军没想到的是,自己的热脸贴了冷屁股,赵有财理都没理他,将自己被褥一卷,夹着铺盖卷、抓着枕头就走了。
眼看赵有财回东屋睡去了,赵军也没管他,直接钻进被窝关灯睡觉。
赵有财进东屋时,王美兰正教育赵虹呢。
“啊?人家不投你妈,你就打人家?”王美兰问赵虹,道:“你是屯大爷呀?”
赵虹鼓着嘴不吭声,王美兰继续训斥道:“老师说你上课还不好好听讲,你干哈去了?你一天?”
说着,王美兰指了下睡在炕头的小铃铛,拿她当正面例子,教育赵虹说:“你天天跟人铃铛在一起,你学学铃铛……”
“赵奶。”被窝里的小铃铛起身,脆生生对王美兰道:“今天我没赶上。”
“什么玩意?”小铃铛的话,使得王美兰一愣。
小铃铛是客人,她在这炕上睡最热乎的炕头,她与王美兰之间隔着赵娜、赵虹。
此时小姑娘坐起身,对王美兰说:“赵奶,我今天过去前儿,小虹、小巧都打完那孙二小子了,我寻思我也不能再揍他一顿呐?”
小铃铛总觉得赵虹、李小巧跟人家打架,自己没过去帮忙有些不仗义。
“说啥呢?”王美兰憋不住笑道:“铃铛,咱不能总跟人家打架。”
自群殴陈大赖儿子后,这帮丫头厉害着呢。而动手这种事,虽然粗鲁,但却能解决问题。可一旦要习惯了,那还真不好改。
小铃铛乖巧地点头时,赵有财正抱着铺盖进来,王美兰见状问道:“咋不搁那屋睡了呢?”
这屋炕能睡下,但之前赵有财感冒发烧,王美兰怕他传染给孩子,就只能让他在西屋睡。
后来赵威鹏来了,这哥俩一见如故,彻夜畅谈、抵足而眠。
“那兄弟‘吭吭’的,我可不跟他扯了。”赵有财说着,走到炕稍那边,把铺盖卷往王美兰身边一放,然后对赵虹说:“二闺女呀,以后别直接上手打人家,那样不好。”
王美兰赞赏地看了赵有财一眼,却听赵有财继续说道:“赶放学,半道偷摸揍他,搁背后给他撂倒……”
“你说什么玩意呢?”王美兰回手给了赵有财一杵子,喝道:“你不教孩子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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