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老二?有摸到些什么新消息吗?”
天色已经泛黑,一堆大小船只,才从四面八方,悄悄汇聚到一条水道上,虎背熊腰的男子,从大船船头跳下,向刚登船的壮硕二当家询问。
“仔细打听了不,又了解到一些消息,但并没有什么特殊处,与之前打探的差不多,我主要是看了周边的环境,比预想的好。
周边多条主要水道,都汇入了周边,还有众多密密麻麻的小支流灌溉渠,虽然多已干涸或暂时无法通航,但天气不可能一直旱下去。
等雨水一来,这些地方灌满水后,便可供我们四散逃遁撤走,那处铺子也可以,够大,周边村镇也挺富庶,感觉稍加经营,日子都比以那穷旮瘩好!”
“行!那什么时候动手?现在就动还是等明天天亮?”
头目点头,继续询问老二的意思,虽然长了个大身板,但老二在团伙中,明显属于军师一类角色。
“现在正好,那些送鱼的还没回来,等明天,要到正中午,那些跑船的才会全部离开,那时候动手不太合适。
不过进去还是别直接动枪,外面先围上,再吓唬吓唬,试试能不能谈笼,如果能谈,能给咱们省去不少事儿。”
“行,按你的意思安排吧!”头目依旧点头同意,并没有反对。
“那好,大哥你在后面给我压着阵,我亲自上前去跟他们谈!”
老二说完,立马安排起来,很快船上人影涌动,但并无太多的喧嚣,接着人有序下到小船。
天边刚刚洒下银白,在稍显朦胧的光线映照下,满载着人员的小船,沿着水道驶出,奔向一处水湾边,尚挂出灯笼指引照明的馆舍。
“…碰…”本就敝开的大门,有人非要踹上一脚,将堂中正在忙活的掌柜、小二等一众人,目光都吸引过来。
“几位大哥,不知深夜到访,有何见教啊?”掌柜走出柜台,冲着进门的十来号人,拱了拱手。
“听说贵店生意很火,我们兄弟啊!想借来贵店,讨口饭吃!”老二也不客套,直接了当开口,连委婉都仅有稍稍一点。
掌柜有点不悦,但最终还是挤出笑脸,道:“只凭几位兄弟,怕是还吃不下这店。”
“我们兄弟前来,自然不止这点人,正在四周候着呢!只是想给诸位个面子,不想伤了和气。”
掌柜闻言,往门外张望,老二也让手下大大方方让开,门外确实还有不少人影。
见此一幕,掌柜像是死了心,一脸无奈的叹了口气,道:“让是可以让给诸位兄弟,但得花钱买走,白借不可能。
听几位兄弟的口音,应该是外地而来,我们虽说不上有着多大能耐,不见得能拿诸位如何,但添点堵的本事还是有的,那时估计也不会多好受。”
老二注视对面几秒,其半点不躲不避,虽稍表现得稍有点心虚,但还是有底气在身的。
“…行…”老二很果断的点头,道:“钱可以花,但怎么个卖法,还请划个道道出来听听吧!”
掌柜松了口气,道:“我们也不贪心,按投入的本钱算便是,买这花的钱,修修整整添置物什花费,还有上下打点开销,余下存货的货款。
便算这些吧!如果疼快给结了款项,那上下门路关系,进货渠道,往来船客这些,我们都可以帮着介绍一番,让你们顺利接手生意。”
“…爽快…”老二拱拱手,但话锋迅速一转,道:“掌柜这么痛快便答应了,不用问问老板?还是说只想拖延下时间?”
“…放心放心…”掌柜摆摆手,笑道:“我也是筹了股的,能算半个老板,这生意啊!我们也只是看见了商机,借机来挣点快钱。
生意能这般火热,不外乎上海周围遭了旱,淡水出产的水产不太能供应得上,所以价格略有上涨,有利可图。
有人组了局,我们便也来掺了一手,我们跟这行没多小干系,也没想过久做,只准备做完这一波行情后,便打算出手,挣一笔快钱便结了。
不过诸位这般早便找上门,也有点出预料,不过只要能收回投的钱,那这几天挣的,也算抵利息,我们不贪,挣这些也够了。
诸位也不用担心,哪怕上海鱼市行情回落,主要影响的,也是那些送鱼的,住宿跟售冰,影响应该没有多少。”
老二听完,却是微微皱眉,心中一沉,道:“掌柜这不说笑嘛?行情不行,哪还有人愿意送鱼啊?到时哪还有人住有人买冰?”
“…唉…”掌柜摆摆手,道:“账不能这么算,送鱼改船也是花了本钱的,不用不是白瞎了,只要还有点挣头,他们都会继续跑。
而且上海临河临江不假,但淡水鱼产可远比不上周边湖区,那里住着几百万人呢!吃的人多,就算降点价,它也降不到哪去。
再不济,他们现在回程不是都空着船嘛!大不了顺道载点货物挣运费,或者从上海那边连海里的鱼产些,估计也能有点挣头。
活人还能让尿憋死?总有人能找到法子的,只不过你们能否从中挣着钱,还得看你们本事,甚至他们能否挣到钱,可能也需仰仗你们一二。”
老二也微微点头,思量起来,不过就算挣不到这钱,他也准备让他们在这呆下,听完感觉还是有转机的,不过他也没尽信,还是要自己去打听打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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