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王乔刚走进公司大门,就见前台两个小姑娘看到她进来,互相交流一下眼神,意味深长地笑着,就觉得有些奇怪。
然后,走向办公桌的这段短短的路上,王乔仿佛遭遇了无数不可言状的怪异眼神。终于走到办工桌前,才明白了一切。
在她的办公桌旁边,非常夸张地堆放了大大的一捆红玫瑰,娇艳欲滴。她不知道有多少玫瑰,但绝对被惊着了。
这时候,就见胡姐走了过来,笑着对她说:“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九百九十九朵玫瑰吧。”
王乔明白了,是那个冼老板。但,人生而能如是,没有理由不兴奋,没有理由不感动。
而就算是人生得意须尽欢,就算是卡拉永远OK。王乔的兴奋也只持续了不一会儿,就担心了下班以后怎么解决这么大的一捆花,它太夸张了。
静下心来,王乔给自己泡了一杯从家里带来的碧螺春。坐下来,一边品茶一边赏花。顺便反省了一下自己:看到玫瑰的一刻,居然一点儿必要的矜持都没有了,完全绷不住了,整个失控了。又暗暗叹服玫瑰花神奇的魔力。
薛睿这家伙,会有这样的浪漫举动吗?不好说。
浪漫,是挣扎了要摆脱万有引力的一种向上的冲动。飞起来的感觉,真的好美。
薛睿会飞起来吗?想到一个戴眼镜的薛睿像一片大风筝一样挂在空中,王乔的嘴角微微上扬起来。
王乔对异性的喜爱,有一个不足为外人道的偏好,她喜欢戴眼镜的男人,就是喜欢,没有理由。
想到这里,王乔的脑海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假如那个冼老板咀嚼了槟榔的同时,突然掏出一副金丝眼镜戴上,会如何呢?……呃,还是算了吧,眼镜不重要,一点儿也不重要——自己一直以来自以为是的坚定的审美观,怎么突然就变了?也许之前喜欢戴眼镜的男人原本就是个借口?就这么禁不起推敲?
且不管眼镜的事情。胡姐那意味深长的眼神,显然还要为冼老板做执着的说客。怎么办?怎么办?
干脆,这个周末带了薛睿去胡姐家开的饭店去吃顿饭,用不着明说什么。但借薛睿一用,也好让胡姐知难而退。
薛睿,委屈你了。该送你一本《演员的自我修养》吗?你会提出片酬的要求吗?
老爸老妈和任伯伯一家不久就要来到海口。带他们去哪里玩玩?海南岛我还没玩过几个地方呢。
王乔突然想起任仝也要跟了一起过来,他来干什么?想到这里,王乔还是有些警惕:难不成两家人还惦记了做儿女亲家?
任仝喜欢王乔,王乔心知肚明。曾经,两家人就是隔壁邻居。任仝和王乔从小就一起玩儿。王乔还很小的时候,就听任伯伯和她父母说要做儿女亲家。王乔那时虽然不懂这话的意思,却把这话记下了。还在她上高一的时候,任仝就考上了同济大学,去大学后还给王乔写过不少信,用同济大学的信封寄到王乔的学校。那时的她,刚收到同济大学的来信,还有些骄傲呢——同学们都知道有这么一个一流大学给她寄信来了——那时候的大学是每一个中学生心中最神圣的地方,更不用说是同济大学。
任仝也知道王乔和她老师的一段恋情,但他毫不介意。在王乔进入大学后不到两周的时间,她就收到任仝寄到学校的信。简单的祝贺之后就是赤裸裸的表白,到把王乔惊着了,想不到这个记忆里非常害羞的小哥哥会突然变得这么放肆。
不过,那个时候的王乔心里装的还是她的那个老师,没有给任仝留下空间。
后来,不知从哪里听说任仝也恋爱了,对方好像也是镇江的女孩。得知这个消息,王乔内心毫无波澜,也因此她确信自己并不喜欢任仝。尽管他也不差一副眼镜。
说来也奇怪,王乔决定和过去的情感做彻底的告别之后,听说任仝的那段爱情也走到了尽头。而任仝的失恋的消息一如他当年恋爱的消息,一样地没有在王乔的内心掀起一丝波澜。
玫瑰的幽香阵阵袭来,是那种恰到好处的香。王乔看着玫瑰,突然又想起薛睿。为什么刚知道这玫瑰是冼老板送来的时候,第一个念头就是:如果这花是薛睿送来的,该有多好啊!
王乔自以为情感疗伤还需要时间,暂时不打算恋爱。但薛睿今天不断闯入她的思绪,就让她很有些困惑,也很有必要想一想自己喜欢薛睿吗?
薛睿有他的好,他幽默风趣,斯斯文文、干干净净的样子,虽然不是很帅的那种,但看上去舒舒服服。还有,和他聊天也还是蛮开心的。
当然,薛睿也有他的不足:他书生气太重。有书生气不是坏事,但书生气太重就是个问题——容易孤芳自赏、自以为是,思维太飘逸,不经意间就会背离现实。
想到这里,王乔告诫自己:打住,打住!不要轻易给别人下定义下结论,这也是一种自以为是的以己度人。一切顺其自然就好。
薛睿也老大不小了,已经是三十出头的人了。但这对于王乔来说,偏偏不是问题。之前她爱的那个老师,比薛睿还大呢。
该给薛睿发个短信了,明天还要带他去胡姐他们家的饭馆吃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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