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睿和单娟、燕燕边走边聊,就落在了队伍的后面。三个人刚从玉沙路拐到金龙路上,就迎面遇上了岳石。
岳石看见薛睿,连忙打招呼,眼睛却盯着单娟在看。
因为不久前刚听了洪砚说的“手足”八卦,薛睿对岳石现在的眼神只在单娟身上,就多了一丝丝警觉。
薛睿刻意提高了声音,转移岳石的注意。岳石这才把眼神转移到薛睿这里,然后,眼睛在薛睿和单娟之间,做高频率的切换。
薛睿读懂了岳石的眼神,他是在要求薛睿把单娟介绍给他认识。
虽然不甚情愿,但作为一个依然不算成功的交易者,爱憎分明的特质也是薛睿并不具备的。
薛睿是那种“泛意义”的好人,最是抹不开情面。内心挣扎的戏超不过三秒钟,他就傻乐着给单娟和岳石彼此做了比较详细的介绍。
到底是做市场开发出身的,岳石通过简单的沟通,就明白了单娟是对期货有兴趣的证券投资人,于是不失时机地发出邀请:“欢迎单美女来到我们公司。以后,交易上不懂的,可以去问薛老师。其他任何问题,都可以找我。”
从开始聊天到发出邀请,再到要了单娟的电话号码……最后以一个优雅的挥手姿势告别,前后不过三分钟。
“你们公司这个副总挺能忽悠啊。”岳石离开后,单娟笑着对薛睿道:“老薛,听见没?人家说了,以后交易上不懂的,找你。”
薛睿苦笑道:“燕燕都不做期货了,你还来凑什么热闹?要说学做期货,燕燕才是你最好的老师。”
燕燕在一旁说话了:“薛老师不在期货公司就职了,就再不关心业务开发。人家单娟送上门来的客户你也想推开?我不会推荐别人做期货,但看到别人想要做期货,首先就想到要介绍给你薛老师。偏偏你还这么不上心。”
薛睿不清楚单娟的到来,是出自她自己的意愿还是被燕燕忽悠了来的。但这似乎也不那么重要,自从了解的单娟的“底细”之后,薛睿就再没有多余的想法——关于这一点,薛睿当然可以自信满满地确认。
只是,为什么,就在刚才,眼见得岳石快速和单娟熟络,薛睿却的的确确地酸了、酸了?
薛睿本不需要回应燕燕的话,却因为这持续的酸,令他还是回了燕燕的话:“我是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岳石到是负责公司业务的,燕燕,与其说你是把单娟这个大客户介绍给我,不如说是一不小心便宜了岳石吧。”
单娟听了这话,不乐意了:“老薛,说什么呢?怎么就叫‘便宜了岳石’啊?你把我当秦淮八艳了?”
燕燕这时候在一旁笑道:“薛老师说错话了。不过,娟妹子,你也不用生气。我认识薛老师这么久,也是第一次看到他吃醋呢。也只有你有这个本事。”
薛睿又惊又气,也不好辩驳,因为有些话越说越乱。于是赶紧向前快走了几步,摆脱这两个不省心的女人。
闷着头走了一会,薛睿回头对她俩说:“快点走吧,他们甩我们很远了。”
这一天接下来的时间都拧巴着薛睿。直到两天后再遇到单娟,薛睿才明白,当时的拧巴,其实源头是一种预感。
两天后的薛睿站在电梯门那里等电梯的时候,却看见单娟从南大厅走出来。
单娟一走出南大厅,就看见电梯门前站着的薛睿,脸上就堆积了笑容道:“老薛,正找你呢。本想给你先打个电话,但最终决定还是搞个突然袭击,吓你一吓。找不到你,又正好遇见岳总,我就先把开户的合约给签了。”
“你还真打算来做期货?”薛睿道:“我以为你说要来做期货是闹着玩的。女人为什么要这样折磨和煎熬自己?这公司里,燕燕离开后,就没有女客户了。你就是奔着填补空白来的?”
单娟笑道:“这还是要怪燕燕给我说了太多的期货故事。还有,燕燕也热心过头了,她好像总惦记了介绍我来这里,好便宜了你。你说,她为什么这么帮你——她可没少在我面前说你好话——跟个媒婆似的。”
说完,单娟就眼睛直直地瞪着薛睿。薛睿抵挡不过,索性低下头来做沉思状。
“我到没有埋怨燕燕的好意,她也许真的觉得你很好,就可着劲地向我营销。我不能理解的是她,为什么不先便宜了自己呢?你们俩,有什么猫腻吗?告诉我,满足一下我的求索欲。”
薛睿道:“你这么欣赏燕燕,就该明白她就是个先人后己的好人。又或者,她单纯地觉得我俩在一起比她和我在一起,更合适。你说你要来,害得我这些日子一直守在大户室等你呢。没想到你来了,还是先去找了岳石。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单娟做嗔怒状:“你放着一个好端端的书生不做,学什么屌丝做派?油腔滑调而且刻薄——人家岳总到比你温文尔雅。你口口声声说要守在大户室里等我,怎么偏偏让我在电梯口遇见你?”
薛睿笑了妥协道:“我今天没带烟,正准备下去买包烟。想你不会这么巧就这个时间出现,可还是着了墨菲法则的道儿——越是担心什么越来什么。这样吧,我也不下楼了,我俩一起去隋老板那里坐坐吧。”
单娟拒绝道:“我可没想去隋老板那里。还是先陪你下去买了烟,再上楼来,去你的大户室认认门。”
“薛经理,怎么在楼道里传道受业啊?”
薛睿听见身后的声音,扭头去看,就见岳石正从南大厅出来,正要往北大厅去呢。
“我打算下楼买烟,正遇上单美女。”薛睿回了岳石的话:“不如这样,岳总你带了单娟去我的大户室坐一会儿——我的大户室门没关。我下去买了烟就上来。”
单娟对薛睿抗议道:“不用麻烦岳总了。我陪你一起下楼看看,等一会再上来好了。”
岳石原已停下脚步,听单娟这么说,又继续向北大厅走去,一边走一边还比划了打电话的手势对单娟说:“别忘了我和你说的事啊。”
“知道了,真啰嗦。”单娟道。
尽管薛睿的手头上没有pH试纸,但他也能清楚地知道:这个瞬间的pH值,不会大于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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