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势昂扬地冲出家门的温如是没过多久就后悔了。如果说,还有什么能让它都无法保持淡定的话,面前的这件事绝对能够排上前三名——那就是,被一只公猫拦路示爱。
温如是警惕地望着挡在前方的不速之客。
问题的重点,不在于拦下它的是只成年猫,而是温如是现在寄居的身体同样也是只猫,并且还是只比对方个头小得多的幼猫。就它现在这副小身板,真要打起来……不敢想,想多了都是泪。
那只暹罗猫也不知道是哪家住户养的,一看就是出身高贵的主,深灰色的皮毛油光水滑,颈上的装饰项圈金光闪闪。
当它双眼闪闪发亮地放下口中的鱼干,矜持地抬爪推到温如是面前,然后自以为恩赐地舒展着自己优美的身姿绕到温如是身后凑上来乱嗅时,温如是禁不住打了个激灵,浑身的白毛霎时都炸了起来!
它的贞’操不能丢在一只畜’生身上!就算想让它当童养媳也不行,绝对不行!
温如是龇出小白牙发出嘶嘶的警告声,摆出一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姿势誓死捍卫自己的菊花!不对,是自己的小妹妹!
它凌空跳起,拧身挥舞起两只前爪,噼里啪啦就狠狠地给对方凑上来的脑袋来了一连串漂亮的咏春连环击!
猝不及防被它的小爪子一时打懵了的暹罗猫晃了晃脑袋,没明白自己的礼物为什么没有得到对方的青睐……
它偏头看着暴怒的小白猫想了想,或许是嫌一只不够?它无奈地叼起地上美味的鱼干再一次放到了温如是面前:“喵——”先吃着,不够家里还有很多。
温如是泪流满面地一爪子将其扇开!鬼才稀罕它的鱼干呐,残‘害国家幼苗是犯法的!大哥,敢放过它去找别的猫交'配不?敢不?!
不明所以的暹罗猫温柔地将拍飞的鱼干再一次叼了回来,用行动表示——亲爱的,没到年龄木有关系,俺的心里只有你,木有它~
温如是彻底愤怒了:“喵!”是可忍孰不可忍,光天化日之下敢调'戏民猫,这个该死的流'氓,真以为它是纸做的吗?!
温如是一个跃身,飞扑向前跟那只有眼无珠的蠢猫战了个鸡飞狗跳。
两旁高大的橡树静谥无声,唯有偶尔微风拂过叶片的沙沙声。只见宽阔的大马路上,灰色的暹罗猫轻巧地躲闪着一团白色毛球的攻击,时不时还有余力温柔地喵上一声,仿佛在安慰它,丫还小,打不过成年猫是正常的……
温如是的悲伤已经逆流成河,堂堂流光一号如今堕'落到连一只猫都打不过。这绝不是我方不给力,而是敌方太狡猾,它真的不是想跟一只公猫“打情骂俏”,是真的真的体力跟不上啊!!!
悲催的它早上还没来得及吃早饭就跑出来了,又经过一番剧烈运动,现在简直都快饿得头晕眼花了……
而此时,已经被温如是容量不够的小脑袋完全忘了个一干二净的安格斯,正慢悠悠地走在回家的路上。
远远看到在路中央跟一只陌生的成年猫“追逐打闹嬉戏”的白毛球,他微微皱了皱眉,身形微晃瞬移到它们面前,伸手就将那团毛球拎了起来:“……蠢猫?”
正准备祭出新学的半吊子灵魂咒语跟对方拼了的温如是眼前一花,就发现自己再一次四肢悬空了。听到头顶熟悉的声音,它也顾不上吐槽自己被迫被人提溜在半空中的姿势有多么的难看,泪汪汪地挣扎着就想往安格斯怀里钻。
救星呐!只要他帮它干掉那个到处发'情的臭流'氓,它发誓,以后再也不跟他作对了!
安格斯一手插在裤兜里,一手悠闲地拎着自家被欺负得扑满灰尘的蠢猫,斜眼睨着激动不已的温如是看了半晌,“脏成这样还想抱?你是脑子进水了吧。”
脑子进水的温如是一怔,不甘心地停下挣扎的动作,转而爪子一指安格斯脚下的罪魁祸首,连声喵呜喵呜地叫着。收拾它收拾它收拾它收拾它!!!!
安格斯蹙眉看了看它比手划脚的滑稽动作,再向下瞅了瞅扒在他裤脚上急切地呼唤自己的新媳妇的暹罗猫,也不知道是明白了什么,良久,他挑了挑眉,忽然笑了起来。
虽然安格斯的嘴角常常噙着微笑,但不管他的脸上带着什么样的表情,他那双深蓝的眸子里都是冰寒的。温如是几乎很少看到过他发自内心的笑容,最常见到的就是安格斯看待死人般的冷笑,或是疏离冷漠的优雅假笑。
没有一次,能像现在这样……笑意都要从他的眼角眉梢溢出来了。阳光透过叶片间的缝隙,斑驳地洒在他的黑发上,安格斯的嘴角弯起了一个大大的弧度,沉闷的笑声从他的胸腔发出。
这样充满正能量的表情安放在他冷淡惯了的苍白面容上,就仿似从重重黑夜里透出的第一缕晨曦,耀目的光芒中又让人生出一种无限柔软美好的感觉,让人忍不住想要将这一刻的时光暂停。
温如是慢慢停下了动作,忘了还在他脚下打转的公猫,只是愣愣地垂着爪子,就这么望着安格斯……真的很好笑吗?
它还没有回过神,便听他的毒舌技能又发动了,“被一只猫缠上,你怎么能蠢到这个地步。”似乎觉得这样还不能打击到温如是碎成一片片的自尊心,安格斯又敛容,一本正经地低头对脚边的暹罗猫道,“就算是同样的种族,不同品种的恋爱也不会有好结果的,不能因为一时的冲动,就罔顾下一代的感受,它们不能叫暹罗猫,也不能叫波斯猫,多可怜,总不能叫暹波猫或是罗斯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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