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沉立刻推开了车门,如一道闪电一般冲下车子,转瞬间便是已经到了花园门口,手指触摸上了生锈的铁门。
而车子上,驾驶员一脸的忧色:“首长,沈家的事,真的不告诉这个年青人么?”
莫建国的脸上浮现出了复杂之色:“这孩子恐怕刚从外面回来,B市的风云他显然根本不知。不过,我会找一个时机告诉他的。”
而这一边,沈沉的手指在触摸到铁门的那一刹那,脸上的激动之色忽然一下子变得冷静下来,他的双眼探照灯般地望向花园之内,忽然一下,转过身来。面色铁青。
“莫叔!”
莫建国打开了车门,走了下来,定定地望着沈沉。
“沈家出了什么事么?”
车内的驾驶员猛然瞪大了眼睛,心道这年青人怎么知道的。
而莫建国也是问道:“何出此言?”
“花园长久没有人打理,铁门上浮灰一片,洋楼前面猫狗的粪便还在。分明是很久没有人住过了。”沈沉强耐着自己波澜起伏的情绪,冷声问道:“他们人呢?都到哪里去了!”
冷漠的声音之中传达的激动的情绪让莫建国心中一颤,只感觉一阵寒意似乎油然而生,他深吸了一口气。道:“此时说来话长了!”
……
“什么?沈家和三号首长集体出逃关外?还带走了研究院和军队上层中层下层大多数力量?”
陈毅坚听到了这个消息整个人都炸了,砰地一声从座椅上跳了起来。
年过八旬的陈奕老将军缓缓地敲了敲桌面,不急不慢徐徐说道:“动不动就这么激动,成何体统。坐下。”
声音虽轻,自有一份无人能比的威仪,陈毅坚立刻如一只小狗一样做回了椅子上:“不是啊,这事也太大了。沈家怎么说走就走啊?还有啊,那沈沉的父母,他们回来了没有啊?难道也跟着一起走了?”
身旁一个五六十岁左右的中年人冷声说道:“臭小子,一回来就问东问西的。”
他旁边一中年妇人急声说道:“你这么凶干什么?儿子才刚刚回来你就凶。他这不也是担心沈家,担心沈沉么?毕竟是自幼的交情。”
“有什么可担心的!沈家向来和三号首长同一个鼻孔出气,跟着他离开,我一点也不吃惊。”陈宪中冷声道:“他们和咱们原本就不是一路人。以后战场上相遇,还会管什么交情了。”
陈毅坚急了,急声说道:“我的亲爸爸,我才不管什么沈家呢,我问的就是沈沉的爸妈,沈沉一路从s市北上过来,我们历经了多少困难啊!多少次死里逃生,结果到了家了,忽然发现自己爹妈不见了,这得多急啊!你们就算看在他把你们儿子我从s市带回来的面子上,也得告诉我他爸妈是死是活啊!”
陈奕缓缓地看着陈毅坚说道:“没想到你和沈沉的关系竟然那么好了。”
陈毅坚脸上顿时一红:“啊,那我们不是发小么,关系能不好么!”
陈奕呵呵一笑:“看来,沈沉在末日这大半年,能力比你强不少吧?”
“我的亲爷爷,你这什么意思,瞧不起你孙子?”
“也不是,只是你这个小东西,要是不是真心信服一人,也不会为他的事情如此上心。看来,沈沉这些年在外,倒是长进不少!”陈奕呵呵笑着说道。
陈毅坚一听,脸上竟然露出自豪的笑容:“爷爷,等我得空了,把我们这大半年做过的事都告诉你,保准你都吓尿了!”
“乱说什么呢!”中年夫妻立刻同时出声。陈毅坚立刻嘿嘿笑着说道:“我说错了,我说错了!”
“沈家老头子在末日当夜就召集所有沈家人回到大院里。”陈奕老先生并不在意自家孙子的口无遮拦,缓缓地说道:“沈沉的父母第二天就到了沈宅。不过,由于他父母亲职业的特殊性,当天测绘院就把沈沉的父母接到了院中。”
“他父母的单位属于保密单位,到了B市自然不能回家,要进入战备。”中年妇人接着说道:“所以后来我们也一直没有见过沈沉的父母。不过除了三号首长的事情之后,沈家一家大小都搬走了。也不知道沈沉的父母有没有跟过去。”
陈毅坚摇了摇头说道:“这不科学啊!沈家的老头子和我爷爷一样古板,怎么可能让沈家跟着三号首长走呢?”
陈宪中淡淡跟上了一句:“沈家老爷子在末日第二天夜里就忽然尸化了、到底身体不行,没扛住。”
陈毅坚立刻心中一惊。沈家一共三个儿子,最大的就是沈沉的父亲。老爷子死了,沈沉的父母又被保护在保密单位,剩下那两个又是屁股不正的,可不是就跟着跑了!
“哎!这么说来,没准沈沉的父母还在B市?”陈毅坚问道。
陈奕点了点头:“或许吧,但是,这可没人知道了。”
就在此时,只听警卫员走进了书房说道:“首长,门外莫将军待着一个青年来拜访您了。您是见还是不见?”
“看来是沈沉那孩子来了。让他们来书房吧!”
沈沉跟随着莫建国走进了陈家,这并非是第一次他进入陈家,但看见幼时记忆中的熟悉的人,如今已经被岁月染上了时间的痕迹,心中还是微微一动。
尤其是当年叱诧风云的陈奕老将军,如今却裹着棉被,在推车上无法自主行走。心中更是一酸。
若是爷爷还在世,恐怕和陈奕爷爷也差不多吧?只可惜,自己到底没能见的了他最后一面。
“陈爷爷、陈叔叔、阿姨!”礼貌的行礼后,沈沉抬起了头,却见陈奕微笑着向他招了招手:“好孩子,快过来!咱们这是有十几年没见了啊,如今都长那么大了!”
沈沉依言走了上去,如晚辈一样在陈奕的身侧蹲下,只感觉老人已经骨瘦如柴,显然也是撑不住多少时间了。
“孩子,你在外面吃苦了,家里头没帮上你什么忙。还让你惦记着一路从S市赶往这里。难为你了。”
陈奕的话让沈沉微微轻笑了一声:“谈不上苦,只是……”他的眉眼一黯,众人心中都是叹息了一声。
好容易上了B市,结果自己的亲人的生死依然不知。这简直是一个巨大的打击啊,也难得沈沉竟然如此沉稳得住气,要是陈毅坚,保管得深受打击、情绪失控了。
“你的父母未必和三号首长去了关外,应该还在保密单位。这一块现在归二号首长负责。等明天,我陪你一起去要人!”陈奕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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