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身后那座已经几乎不能见的若诚,想必这些人曾经都是生活在那里的。
五泉就在这棺材山下,和那些看似天然的其余几泉又不同,这口的泉的四周被刨的也相当惨烈。
天成对他们介绍道:“听说,这口泉,以前周身贴着金,太阳一出,泉水鎏金耀眼,好似天空中的太阳落在了泉中一般。很可惜,和这棺材山一样,那些金箔也全都被人给刮走了。”
“是有刮痕,”胖子道:“就这会儿还能看出来,那四周一道道的铲子印。查爷,这泉水贴金有什么说法嘛?”
查文斌反问他道:“北斗七星那颗最亮?”
风起云接过这个问题,回答道:“第五星玉衡,又名廉贞,它的亮度属于一等星。”
“聪明!”查文斌道:“这就是它们选址的高明之处,生为暗,死为亮,其实这是个阴阳转化的过程。亮后必暗,暗后必亮。而玉衡在星宫上属于杀星和囚星,所以他们绝不会把自己葬在这里。
你们看,这座棺材山怎么都像个是乱葬岗的形制。如果是我的话,我会建议把战俘或者是要处死的罪犯,全部葬于此处。有此泉镇守,便可防它们作乱作祟。
我想大抵上是这么个意思。所以结合这五个泉的走势,我基本上能断定它们都是出自同一人之手。至少在目前这个阶段,这是我见过面积最为广阔的一处人造风水局。这个风水局有多大,也就意味着曾经的这个国家有多大。
再结合历史,我想能够符合这个身份国家,只有一个,那就是婼羌国。”
他在地上用木棍写下了那个“婼”字。
“这个婼和若城若水的区别,是多了一个女字旁,”他道:“我第一次见到这个字的时候,以为是史书搞错了,后来才发现其实没有错。
婼羌是若人和羌人两个民族融合后建立的国家,而这个若字左边加女,应该与当时母系氏族尊重妇女的习俗有关。”
风起云抱拳笑道:“查兄真是学问深厚,通晓古今啊,竟然连这个么少有记载的西域小国都了解的如此清晰,倒是我班门弄斧了!”
“非也,”查文斌道:“你可别小看了这个女字旁,其实它才是解开后一个大疑惑的关键。
《山海经》中说:“南海之内,黑水之间,西方有木名若木,若水出焉。”这是史料上最早提起婼羌国的。但是到了《史记•五帝本纪》里却是这么记载的,它说:黄帝第二个儿子‘昌意’,降居若水。并在在后面跟了个批注道:江水、若水皆在蜀,即所封国也。
虽然两地都叫若水,但方位不同,这里很明显前后矛盾了。
那一年,我去过青城山,去到了巴蜀之地,见到了神树扶桑。当时我有个疑惑,这支文明的起源到底是在哪里,是不是羌氐人顺着青藏高原迁到了巴蜀盆地后建立的一个政权。
一直到我发现了婼羌国,婼,就是若国加了个女字旁。这就说明,当时这个政权是母系氏族,而在历史上,母系氏族的年代是远早于父系氏族的。”
风起云道:“一个是婼,一个是若。你的意思是,巴蜀的那一支是从这里迁移过去的。为了纪念他们的先祖,所以在巴蜀之地,他们把其中的一条江也叫做了若水,只不过那时早已是父系时代了。”
“没错!”查文斌继续道:“我对考古没有兴趣,但我对原始宗教的起源非常有兴趣。我经常在想,楼言是从巴蜀发迹的,但种种迹象显示他并非是巴蜀之人。那么这个人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在进入巴蜀之前,又是从哪里学来的那些通天的本领?”
“你的意思是,他有可能是从这里走出去的?”
“不知道,这个也是我一直想知道却不得知的,”查文斌摇头道:“希望他和这里没什么关系吧,至少对于星象的研究并不是道教的专利。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我想此行的目的地应该很明确了,五到六再到七会拐一个弯,所以我才敢说直接跳开六。
星经说:斗为帝车,运于中央,临制四方,分阴阳,建四时,均五行,移节度,定诸记,皆系于斗。七星本来就是可以作为丈量的工具。我估摸了一下,直穿的话,走快点,四个半小时能到达。”
“还有四个小时天黑,”风起云看了一下表道:“那事不宜迟,就按你说的,直穿,大不了最后一截我们摸黑走。”
根据天空中太阳的位置,查文斌牢牢的锁定了要前行的方向。尽管天成说,这条路他从未走过,但一个还算好的现象出现了。
大约走出去第一个小时后,他们见到了一棵活着的小树。说是树,其实就是棵小灌木,折断枝桠,露出绿色的那一刻,所有人都开始兴奋了起来。
因为天成说过,次但老人居住的魔鬼谷,是这里唯一的一片绿洲。而途径的这一片茫茫戈壁之旅,这也是目前出现的第一棵活着的树。树能活着,这就说明他们快要接近那个地方了。
果然,越往前走,灌木出现的频率也就越高,树木的种类也越来越多,甚至连高度都明显的在增加,这一切都意味着绿洲就在不远处了!
越走就越带劲,大家都在为查文斌的抄近路决定感觉到英明,谁也没管脚下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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