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这么多人一起上去拉架也费了不小的力气, 柳芳泗死抠着人, 别人拉她, 她就拉许茹玉, 趁着空挡还时不时在她身上拧个一把两把。
许茹玉哭的声音都快哑了, 柳芳泗还是不打算撒手, 拉拉扯扯半天才把两人分开。
人分开了, 柳芳泗还想着往前头冲,口中骂道:“贱人!”
夜梅夜竹拽着她,又是一番纠缠。
许茹玉被她那阵仗吓得搂着衣服战战兢兢地直往后缩, 浑身发抖,双腿打颤,现下看起来竟是比许老夫人这个老年人都不如。
叫柳芳泗不知道糊了多少巴掌的脸上红肿得厉害, 还沾着几缕头发, 身上衣襟松散,腰间束带落在地上, 当真难堪。
许老夫人一个倒仰, 怒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许茹玉软着腿往她身后躲, 哭道:“祖母, 祖母……”
她这副样子更是叫许老夫人气极, “说话!”
许茹玉啜泣, “孙女儿也不知道……”
她刚用完早饭,柳芳泗就带着呼拉拉的一群人冲进院子,二话不说扣住她就上手, 她什么都不知道, 哪里肯待着挨打的,挣脱开就跑了。
她在前头跑,柳芳泗在后头追,后头就碰见了宁茴。
她说话断断续续,但也能听得清楚,许老夫人撑在许芙安身上,冷冷地看着同样冷脸冷眼的柳芳泗。
她也不想跟这些小辈说话计较,只转头与裴老夫人道:“大嫂,这事决不能就这么算!”
裴老夫人尚未开口,柳芳泗呸了一声,“你想就这么算了还算不了呢!”
她挣开夜梅夜竹的手,抬手就骂道:“能教出这样寡廉鲜耻的贱人,你们许家一屋子肯定也没一个好东西,打怎么了,我还砍了她!”
许老夫人最见不得别人说他们许家怎么怎么样,气道:“真是好大的口气!”
柳芳泗可不管她是谁谁,姑奶奶怎么了?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肯给她三分颜色那也是她心情好!
她又要上去,裴老夫人一眼瞪过去,清清嗓子,“柳氏,适可而止!”
柳芳泗是真的被裴都刺激惨了,她昨日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吃不喝呕了一整天,所有的情绪全压在了一点儿上,在裴都二话不说往齐州去了,全府上下就她不知道,这消息一传过来,她就再也忍不住了,满腔委屈愤怒无处散,就都往撞枪口的许茹玉身上去了。
“自己不要脸,我就帮你把这脸皮子揭下来!”
她捋了捋袖子,推开挡事儿的许芙安,又把许茹玉从后头扯了出来。
这里又拉拉扯扯,许老夫人捂着头就要晕了,“好一个柳氏!好一个柳氏!你们国公府就是这样的待客之道,你们长公主府就是这样的为人教养?!”
柳芳泗可没工夫回许老夫人的话,裴老夫人听她提到国公府眼睛一瞥,就要怼回去,那头小厮连奔带跑,“老夫人,华阳长公主的车驾到府门口了!”
裴老夫人一顿,皱眉道看向吃瓜看戏津津有味的宁茴,“长公主?她来做什么?”
宁茴摇头,“不知道。”
听到自家老娘的名讳,柳芳泗也没停手的打算,只是方才耗了大力气,渐渐地也提不大起力道来,干脆就摁着人在地上,学宁茴以前收拾她那样一屁股坐在许芙安身上。
宁茴去迎了华阳长公主过来,柳芳泗还坐在那儿她握着簪子,不叫丫鬟婆子们趁机靠近,没动手了,只嘴里还念叨着什么。
华阳长公主看见她那副样子立时柳眉倒竖,一声呵斥,“蠢货!你在做什么?像什么样子!”
柳芳泗其实好久没见着她娘了,被这熟悉的声音一吼倒是回过神儿来,她两眼看着,渐渐地眼眶发红蓄了泪,手上一松,簪子落地发出声响。
“母亲……”
柳芳泗冲过去抱着人,当场大哭了出来。
上气不接下气,眼泪哗啦啦的流,直叫华阳长公主的衣裳都浸湿了。
众人看得一脸懵逼,尤其是许老夫人和许芙安那是相当气恼,她们还没哭呢,她打人骂人的还委屈嚎上了,岂有此理!
华阳长公主被柳芳泗这突然一出弄得怔愣了好一会儿,她今天回过来也是昨天晚上接到了夜梅夜竹传来的消息,说柳芳泗这边不大好。
儿子是有好几个,但她就这么一个闺女,一早收拾好就过来想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再蠢再不是个东西那也是她肚子里出来的,看着柳芳泗这委屈的样子,华阳长公主又是气又是心疼,“好了好了,莫哭了,你跟母亲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她抬手轻抚着柳芳泗的脊背,凤眼一眯,凌厉的视线在许家人身上一扫而过,寒声道:“哪个不长眼的东西碍着你了,母亲给你做主。”
这话在配着那眼神儿,是个人都知道意思了,刚被人扶起来的许茹玉差点儿没委屈死,许老夫人脸皮子一抖,一口气憋在喉咙口,想要说话,然而柳芳泗的哭声实在是太大了,根本反压不住。
柳芳泗大哭一通,心情倒是稍微好了些,当着满府上下的面儿,指着许茹玉直言道:“这个小贱人不知廉耻,大晚上投怀送抱,就差往男人床榻上滚了!”
她这话一出,周围人看向许茹玉的眼神霎时就变了,再想着刚才柳芳泗嘴里骂的那些话,表情愈发耐人寻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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