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嘲笑昭沅的某派弟子却好像不打算就此算了,继续高声说:“青山派人数寥寥,还有一个是女人,看来果然门派凋零,只要有人肯进就收了。”
乐越板着脸向师弟们道:“把那个嘴贱的脸给我牢牢记住,比武时不打得他连他亲爹妈都不认得,我们一起跟他姓。”
乐秦问:“要是我们恰好没和他对上怎么办?”
乐越说:“那就等论武会结束后再私下扁他一顿。”
众弟子们便又都振奋了。那个人还在不阴不阳地说个不停,青山派的弟子们只当没有听见。
不远处有人朗声道:“阁下的话是否说得有些太过了?”
昭沅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转头望去,只见一个着青衫的身影引着一群人不急不缓地走来,温雅的眉眼在阳光下如水如玉。
讥讽青山派的那人立刻道:“哟,原来是清玄派的洛师兄,真是失敬失敬。”
洛凌之淡淡点头回礼:“这位师兄客气。”然后侧身,向乐越拱手道,“乐兄。”
乐越大步走到人堆前,对着洛凌之一抱拳:“洛兄。”
洛凌之问:“贵派小师弟,伤势还好么?”
乐越扯动面皮:“哦,还好还好,就是到现在都起不了床。所以这次就带了两个新师弟过来了。”
洛凌之歉然道:“这都是我派师弟鲁莽所致,家师已处罚了他们,现正在暗室中思过,待论武大会之后再前往贵派请罪。”
乐越点头:“好好,那我们等着。”
洛凌之再看着青山派的其余人,和气地笑笑:“家师和师伯师叔们都在前方,在下和师弟妹们要告辞先过去了,稍后山上再会吧。”遂带着身后的清玄派弟子们离去。
清玄派弟子众多,这次论武会来了约五六十人,其中就有从青山派投靠到清玄派的乐越的两个师兄,他二人对青山派有愧,低着头夹在人堆里快步离去,不敢抬头向这里看上一眼。
乐越和师弟们冷冷地瞧着他们,乐吴道:“在青山派好好的大师兄不做,非要到清玄派做末等弟子。”
乐越凉凉地说:“算了,人各有志,我还要谢谢他们呢,他们不走,我怎么能混到大师兄的位置?”
乐晋插嘴:“洛凌之人还不错,做大师兄做得也蛮有气势的,清玄派的弟子可都不是省油的灯,但他明明看起来和和气气的,那些弟子却各个都服他不敢造他的反。”四处望了望,缩着脖子半掩着嘴低声道,“嗳,我听说,圣上驾崩后,最有希望继位的是安顺王的世子,据说这个世子从小就隐姓埋名在清玄派中习武,该不会就是洛凌之吧。”
昭沅在一旁听着,心里和爪子都一凉。
乐越瞟了它一眼,道:“大庭广众莫谈国事,应该不至于是洛凌之。”
乐晋不服:“为什么不至于?我看他就像!”
杜如渊卷了卷书册道:“不知道这个洛凌之的凌是哪个凌?”
乐晋道:“凌云壮志的凌。”
杜如渊思索道:“那应该就不是了,因为安顺王的先人中,有一位叫做慕凌,他倘若是安顺王世子,不会犯先人名讳。”
昭沅松了一口气,感激地看了杜如渊一眼。杜如渊恰好对上它的目光,向它温和地笑了笑。
约半个时辰后,凤崖山边的大鼓被咚咚敲响,各门派上山的时辰到了。
青山派的众人夹在众门派之间上山,清玄派在他们身后,与他们隔了一两个门派,乐越的师弟们觉得这是个把清玄派远远踩在脚下的好兆头,非常开心。
昭沅一边走一边东张西望,凤崖山的石阶修得宽阔平整,一旁的石壁上刻着精美的壁画,有的画着凤凰顶着太阳飞在半空中,其他的一大群鸟环绕在它周围,有的是单凤翱翔,都十分精美,连凤凰的羽毛都刻得很细致,栩栩如生。
琳箐不屑地小声嘀咕:“凤凰就是喜欢把自己搞得最高贵。再高贵,也不过是只鸟。”
在仙界,羽禽和兽族一向互相看不上,羽禽自诩清高,兽族则很看不惯这种清高,觉得羽禽华而不实。尤其像麒麟这种神兽。护脉麒麟原本与护脉凤凰并列为四大护脉神,地位相当,麒麟与龙一向关系不错,还时常鄙视凤凰专管女人事,但自从龙被打败后,凤凰爬上了最高位,麒麟被踩在凤爪下,心中常有不忿。
昭沅看着这些壁画,心中更不舒服,按理说,这些壁画上本应刻的是龙。琳箐握着拳头低声对它道:“你一定要争点气啊。”昭沅用力点头。
方才在山脚下时,乐越曾将昭沅拉到一旁,偷偷对它道:“待会儿上了山之后,你多往清玄派的弟子中看看。这次论武会,他们年轻弟子中最像样的都来了,若你要找的人在清玄派内,十有八九会在这些人当中。你多看几个,除了洛凌之外,还觉得哪个像就告诉我,搞血的事情包在我们身上!”
昭沅一面顺着石阶向上,一面暗暗打算,等到了山上,要多多观察清玄派的弟子们。希望能顺利找到那个人。
石阶的最尽头,是一块白石平台,一旁的石碑上题着“仙踪台”三字。
一汪碧水横在平台与远处的楼台之间,浩浩渺渺。
乐越告诉昭沅,这汪湖泊也和他们青山派有关。相传那位在菜园里飞升成仙的师祖曾在此处仗剑除魔,与魔相斗时把这个山顶轰出了一个大窟窿。天长日久,窟窿里蓄满了雨水,就变成了一个湖。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