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一年,来到落音的人生里。十二个月,十二个太阳和月亮的美好在她心里刻上或轻或重的记忆轨迹。
一月的月,光华皎洁。落音、修兵和倾角三人手拉手在热闹的街市观望灿烂的烟火。玉心安理得拥着哲,在森林里一起迎接新年里的第一轮满月。
二月的雪,晶莹冰洁,菱形如花般漫山遍野的铺缀。落音却无暇欣赏,只是在林间空地操纵着七禽火羽扇,不时有橘红的火焰冲上半空,开辟出一片无雪的纯白空间。
五月的雷,闷响阵阵,潮水般滚滚涌起。在漆黑的森林里,落音蜷在被窝里抱着枕头瑟瑟发抖,哲和玉点起一盏橘色的灯,彻夜不眠为她哼唱童谣和歌。
七月的星,闪闪发亮,碎钻般缀满天幕,落音盘膝坐立缓缓运功,心中的星辰自星轨运动。
八月的夜,被火焰映照如白昼。
现世的某片天空和大地,被激烈和残酷的战斗所吞噬。
“队长,请快离开吧。您已经重伤了,如果继续战斗下去,伤口会恶化的。”三席席官劝止道。
“别管我,我还支持得住。朽木副队长如何?”不停流出的血,染红了羽织。十几道大大小小的伤口纵横交错,六番队长说话间,赤红染满牙龈。
“朽木副队长已成功的把半径三十公里的空间里所有的魂魄驱散,并让六七□□席等几位妥善安置他们,现在他正和三番副队长一起布上空间结界,屏蔽一切可能会在再次出现的虚!”刚刚赶到的隐秘机动廷的传令兵详细报告。
“那就好,咳咳咳咳……”六番队长正说着,却突然剧烈的咳嗽起来,大块大块的血花洒至地面。
全场人无不触目惊心,为之动容。
“队长,您即使不离开战场的话,也要让四番队的医疗官治疗一下啊。”三席席官的声声催得焦急,他转头挥舞手臂示意让医疗人员过来。
六番队长没有拒绝,他席地而坐,让医疗人员为他治疗手臂伤口的同时,他问到:“三番队长如何,他还和亚丘卡斯战斗吗?我怎么感觉不到他的灵压呢?”
三番队长,面对三只亚丘卡斯,依然无恐无谓。甚至为了保护地面的魂魄,只身引诱敌人到空旷的天空战斗,那一团团爆发至魂魄深处的灵力,将子夜照映如白昼。
“据最新消息,三番队队长已和敌人同归于尽……”传令兵显然说不下去了。
医疗人员手一抖,险些将碘酒倾直接倾洒到那皮肉翻开的伤口上。
不只是他,所有人都在瞬间,失态。
“三番……队长……他他他已经……被大虚杀死了……队长,我们呢?我们……该怎么办啊~~~”三席席官的声音里那明显惶恐不安,是其他人员都有的反应。
“别胡说!三番队长是光荣殉职了……他为了保护现世的安危,和敌人同归于尽!”队长的灵力在瞬间提升,气氛突然陷入由激动转为严肃。他的话铿锵有力。
“同归于尽,这是需要何等的勇气。既然三番队长用他的性命为我们争取了宝贵的时间,难道我们要退缩,要让他白白死死去吗?”
一句话,让大家的心再次凝聚在一起。
“传令兵,迅速释放地狱蝶,通知朽木和三番副队长,让他们即使牺牲性命也务必要维持结界,绝对不能再让一只虚流窜到现世来!其他的席官,你们快去保护流魂,绝对不可让他们被我们战斗的灵压所影响!”果断的命令,是历代队长必须具备的才能。
“可……队长您呢?”三席几乎无法说话了,因为远方扑面而来的灵压,可怕得让他倒抽一口凉气!
一只通体雪白的虚安静出现,带着无比的震撼气势,高傲的站在他们头顶上方的空间里,俯视众人,它的灵压是如此之强,以至于倾泻的月光被扭曲折射,使它周身勾勒出一个淡白的圆环。
所有人都窒息的一顿,只到队长迎头跃上,和虚面对面。
月亮在上,夜幕为证,一人一虚对弈的场面,有着惊心动魄的凄然。
“真没想到,居然是瓦史托德……”他泛起一丝苦笑,眼神毅然在短暂的绝望后爆发出凌厉的光芒。
来吧,你们这些绝望的亡灵,让我用手中的刀来为你们开启地狱之门吧!
白色的羽织,黑色的数字,血红的飞花,最后的壮丽……
九月的雨,绵密的在屋檐和树枝上敲打,那清脆的声响是天为死者奏响的挽歌。汇集在地面的水洼,是天空的斑斑泪痕。
《诗集》里写:如果我是雨,我能否连接天空与地面的雨一样,将人与人之间的感情连接起来?
《死神》里写:如果我是雨,就能像把永远不能交汇的天空与大地连接一样,可以连接到某人的心了吧!
十月的雾,玄幻飘渺,笼罩上了静灵廷蜿蜒曲折的道路。坟墓上飞扬的祭旗,新队长上任的羽织,全是同样淡色朦胧的白,在晨雾中无声无泣的诉哀。
十一月的枫,美妙奇幻,它们的色彩在朝夕的顷刻间,变得绚烂无比,那漫山遍野的橘红,仿佛是灵魂燃烧的火焰。
“远看寒山石径斜,白云深处有人家,停车坐爱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落音在搜肠刮肚很久之后,她的诗性终于又暴发了!
她很理解为什么诗人爱触景生情,爱望月落泪,爱对天叹息,他们敏感多情的心,在被自然的美好征服的那刻,他们愿意把它写下来,与人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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