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是药香就可让人恢复神力,定然是灵品烈丹无疑。
此人的声音顿时引起了周边修士的注意,连一些闭目调息的本真境界修士也都睁开了眼,这些人当中有几人神色顿时变的贪婪起来,目中厉芒激闪,隐隐有几分想抢夺的意味。
灵品烈丹,对于他们而言,等同于多了一分生的希望,如何能不激动?
不过,当这几人顺着那年轻修士的目光,望见多尔时,顿时打霜的茄子——蔫了。不说多尔身后是否有神秘势力撑腰,单论周循而言,就不是他们所能得罪的,圆寂中期的修士可将他们随意抹杀。
想夺灵丹?这是活腻歪了。
这几人之中有一名本真初期的修士为老者模样,面容阴冷,手持墨绿手杖,其上刻有一条五彩斑斓的毒蛇,栩栩如生,彷如活物,蛇口怒张,蛇信嘶吐,看起来十分狰狞。此人由于之前深入狼群当中,导致神力消耗过剧,如今若不以灵品烈丹补充神力,多半在下一波兽潮很难存活,他心中合计了一番,随后一咬牙,硬着头皮,向多尔与周循二人走了过去,想以物易物。
多尔见这名老者向自己走来,眉头一皱,此人给他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就仿佛是一条伺机而动的毒蛇,随时会狠下杀手。
不时,这名老者到达多尔近前,他双目火热地盯着多尔手中的翠绿色玉瓶,下意识地咽了咽干燥的喉咙,:“这位道友,我想…”
不料此人还未将话说完,在一旁的周循面容冰冷,冷冷地喝了一声:“滚!”
这名老者闻言神色一僵,脸色铁青无比,目光中闪过一丝阴寒,随后皮笑肉不笑的笑了几声,连话也不敢再说一句,灰头土脸的走了。
多尔见到此人眼中寒光,知道与此人算是结下梁子了,眼中眸光渐渐冷冽下来,瞬间在心中下了一个决定。
随后,他拿起翠绿色玉瓶,将一枚灵药倒在手心,这枚灵药约莫豆粒大小,色泽莹绿,如同翡翠,神光灿灿,光华流转。
多尔将瓶塞塞好,又将两个小巧的玉瓶放入怀中,席地而坐,将手心上的灵药一口服下。
灵药一入口,还未待多尔尝出是什么味道,就已瞬间溶为一股股药液进入喉咙之内,并化为无比强大而精纯的药力,冲入他四肢百骸当中,强大的药力在经脉中肆意冲荡,如大海汪洋,浩瀚无比,又如一股股狂暴的灵气浪潮,翻腾喧嚣,让他只觉似有一只无法驯服的蛮兽在经脉中恣意奔腾,到处冲撞。
不过,多尔的经脉经过千锤百炼,已变得十分宽敞,且韧性十足,较之以往不可同日而语,承受这狂暴的药力倒是绰绰有余。
药力运行速度极快,只在几个瞬息间,就已进入多尔神域当中,只见磅礴浩瀚的药力如是九天银河落向凡尘,浩浩荡荡,倾斜而下,并不断地转化为一丝丝精纯的黑色神力,倾荡在神域各个角落。
多尔全神贯注地注意着神域,毕竟是第一次服用丹药,他不敢大意。
而那名手持毒蛇手杖老者呛了一鼻子灰,悻悻地回到原位,就在这时,有一道声音忽然响了起来:“喂,你说蛇老换到灵药的吗?”
这声音很浑厚,十分响亮,像是生怕别人听不见似的,再看这说话之人是一名身穿土黄色道袍的老者,这老者身子骨干瘪瘪的,瘦小如柴,蓬头垢面,相貌非常丑陋,五官聚在一起,一双眼睛极小,恐怕睁开时跟睡觉时没什么两样,一身道袍邋里邋遢,上面满是污垢与灰尘,不知有多少年头未洗过,真让人无法想象适才那宏厚的声音是此人发出的。
而在这名邋遢老者周围却是空无一人,其他修士离他足足有六七丈远,不知道刚才那句话是在对谁说的。
紧接着,只见邋遢老者自顾自地跳到另一边,指着原来所站着的地方,露出一副“你是白痴”的表情,道:“你这不说的是废话嘛,人家蛇老出马,自然是马到成功。”
此话一出,之前那名老者,即是蛇老,当场铁青的面色又青了几分,眼神之中阴光闪烁,一张握住毒蛇手杖、似如枯木的老手攥地紧紧的。
蛇老空手而归,谁都看见了,这邋遢老者分明等同于是在抽蛇老嘴巴子,而蛇老遭此羞辱,却未当场发作,显然是对邋遢老者十分忌惮。
这时,邋遢老者又跳回原位,一只手使劲地挠着脏兮兮的乱发,露出十分疑惑与困顿的表情,另一只手指向蛇老,道:“可不对呀,蛇老手里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咦?还真是,我刚才好像听见那名修士说了一句什么来着?”邋遢老者继续跳到另一边,望了蛇老一眼,点了点头,露出恍然之色,随后望着原来那个位置。
“你耳朵没聋吧?那修士说了让蛇老滚!咳咳…”邋遢老者跳回原位,口中说道,当说到最后一个“滚”字时,是扯着嗓子嘶声高喊的,一直喊到剧烈咳嗽时才停止。
“那蛇老滚了么?”
“你自己不会看?”
“咦?还真滚回来了,蛇老可真听话。”
“你不知道蛇老他就是个欺软怕硬的货?”
“怎么说?”
“上次…”
邋遢老者不断跳来跳去,自顾自地一人扮演起两角,一个问一个答,语言风趣幽默,表情逗趣,惹得众人频频发乐,不过在场众人当中,却只有本真境界以上的修士敢笑出声,其他人都憋住憋着,很是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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