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燕都到知冬市的路程并不算场,第二天中午的时候辛渔就到了。
乔巡和吕仙仪从机场接到她时,她穿着一身便装,依旧红色的高马尾在后面一甩一甩,像一簇即将膨胀的火焰。
在乔巡的感受了,她的气息却相较于外表更加内敛扎实了。
这说明相较于上次见到她,她的实力增进了不少,体内的符文能量控制效果达到了一个相当优秀的程度。
这一年里,她没少在进化上下功夫。
一月的知冬市还是比较冷了,毕竟是沿海城市,即便现在的城里大建新基建,整个城市的产热相当高,但也顶不住现在诡异的气候。不知道多少巨型气象种在海中搅动风雨。全球的反常气候,甚至到了今天已经说不上反常了。
辛渔穿着女士羊毛大衣,走在路上给人一种街拍模特的感觉。
隔着远远的,她就望到了等候在机场外面的乔巡和吕仙仪,踢踏着皮靴,蹬蹬地赶着趟子到他们面前。
“真是,像做梦一样!”
吕仙仪欢快地拥上去,脑袋埋在辛渔的羊毛大衣领子上,
“渔姐!想死你了!”
辛渔笑着说:
“我也是。”
她看向乔巡,眼中跳动着火焰,
“真没想到,还能见到你。”
乔巡抖了抖肩膀,
“现在好,不用想,已经见到了。”
“你真是一点都没变。”
“你倒是变了不少。”
“哪里?”
“更漂亮了。”
辛渔哈哈笑了起来,
“嘴甜。”
吕仙仪扭过头,冲着乔巡皱了皱鼻子。
乔巡转身,边走边说,
“好了,要叙旧等回去再慢慢叙旧吧,外头吵闹得很。”
辛渔说:
“现在的知冬市比以前空旷太多了。”
“沿海城市都这样。知冬市已经算是很不错的了。”
“我真没想到你们两个会一起回来。”
吕仙仪说:
“一开始我也没想过。我还以为我要在列车上再待个几年。”
乔巡走在前面,双手揣在兜里,
“不要老是说‘真没想到’这个词了,听上去怪别扭的。弄得我像个多不靠谱的人一样。”
吕仙仪挑眉,
“你觉得自己很靠谱吗?”
“很靠谱!”
辛渔嘴角弯弯,
“哟,这就开始打情骂俏了?”
吕仙仪忿忿不平,
“渔姐,你给评评理,他到底靠不靠谱?”
“问我做什么?问你自己啊。”
吕仙仪这才反应过来,脸一下子就红了。小声问,
“这都被你看出来了?”
“你睡觉翻个身,我都知道你在做什么梦。”辛渔调侃。
“有那么夸张吗!”
“你在我那儿赖了多少年来着?”
“哎呀,旧事别提了嘛。”
辛渔稍稍望起头,仰着下巴,有些感慨地说:
“青春啊……”
“渔姐就没有喜欢谁吗?”
两个姑娘聊天,乔巡一般是不插嘴的,老老实实在前面开车。
辛渔说,
“喜欢我自己。”
“自恋~”
“呼——我大概已经过了那个幻想爱情的年龄了。”
“你才……二十七八吧。”
“不会有人二十七八还长着恋爱脑吧。如果我只是个平常人家的平常姑娘,我也不会想着说还得去追寻轰轰烈烈的恋爱了,谈婚论嫁的年龄,如果没有谈婚论嫁的需求和必要,那不就是一直单着了吗?”
“你说得好夸张……感性一点嘛。”
“感性能让我多杀两只污染种吗?”
“不能……”
辛渔捏了捏吕仙仪的脸,笑着说:
“你还年轻啊,还可以追寻美好的爱情。所以,可得多长点心眼。”
吕仙仪捧着脸,
“什么啊……我很缺心眼吗?”
辛渔笑而不语。
乔巡笑出了声。
吕仙仪恼火地说:
“我哪里缺心眼了!”
辛渔忽然想起某件事,她先看了吕仙仪一眼,随后对乔巡说:
“乔巡。之前在燕都,我碰到过一个来自日本的小姑娘。”
“南雫瞳吗?我听周思白说过了。”
吕仙仪竖起耳朵。
辛渔继续说:
“嗯,是叫这个名字。要我说,你是不是在日本欺负过别人?在你坟前哭得那叫一个伤心,用光了我一包纸。”
“没有,她还想着欺负我呢。”
“那你不得解释解释啊,当着仙仪的面说清楚。”
乔巡吐槽,
“你这是给她撑场子来的?”
辛渔搂着吕仙仪的肩膀说,
“仙仪是我的好姐妹,我不给她撑腰,谁给?她不靠谱的老妈?”
乔巡说,
“她老妈可没你这么娇惯她。”
吕仙仪不满地说,
“我一直没问过你,你跟我妈妈说过什么话呢。”
乔巡说,
“她说你得快快长大。还让我不要惯着你。”
辛渔打断话题,
“别扯远了,乔巡,你先把南雫瞳的事情说清楚。”
“一个内心孤僻的不良少女找到了好好生活的希望,就这么简单。”
“说清楚!”
乔巡无奈叹了口气,
“相信我,你们真的不会喜欢这种狗血剧情的。”
“逃避是可耻的。”辛渔说。
“好吧……”
乔巡也不兜着了,一五一十地把自己在盛冈市的经历说了出来。说完后,他补充道:
“就是这么一回事,很简单的吧。”
但两位女士的反应是完全不同的。
辛渔摇头说,
“乔巡,你真不是个东西。”
吕仙仪心里却酝酿着一些危机感。
乔巡反驳,
“我怎么了?我一直跟她保持适当的距离,还帮她排解心中怨怼,已经是非常客气了。”
辛渔说:
“一个心灵无依无靠的人,还是个心智未完全成熟的女孩子。因为你走出了心牢,然后,你就把人弃之不顾?这难道不是把她又送到另一座心灵监牢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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