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着,陆春晖和齐晓敏前后脚回来了,陆春晖吵综合科方向怒了努嘴:“还在那边呢?”
段文胜微微一笑,并没有说话。
陆春晖把手里提的一包文件放在桌子上说:“文胜,你回去吧,我和齐大姐听电话就好了。”
段文胜点点头,刚要开门,门却开了,原来是陈方凌撅着嘴回来了。
陆春辉笑道:“怎么了,刚才出去还欢天喜地的,去了趟综合科怎么撅着嘴回来了?是不是萧何吏那小子又欺负你了?”
“就是他!”陈方凌气鼓鼓地趴在桌子上,眼里还噙着泪。段文胜心里一酸,萧何吏啊萧何吏,别人对你好,你也不能这么欺负人啊!以前对乔素影如此,现在对陈方凌又是如此!
“陆主任,”陈方凌眼里还有泪花,脸上却已绽放出笑容,“哪天你带我去乡下骑猪吧,我才不稀罕他带我去。”
“骑猪?”陆春辉怔了一下,“萧何吏要带你去骑猪?”
“恩,”陈方凌抹了一把泪,委屈地说:“都说了好几次了,总不带我去。”
齐晓敏抿着嘴不想笑出声来。
段文胜同情地说:“他逗你玩呢。猪那么脏,怎么骑?”
“不对,”陈方凌反驳道:“萧何吏说了,猪其实可干净了。”
陆春辉哈哈大笑。
段文胜皱着眉说:“他说什么你都信啊!”
陈方凌一脸严肃的说:“萧何吏养过猪,他肯定知道,他说他小时候就经常骑着猪出去玩!”
段文胜差点就脱口而出:“我也喂过猪!”可话到了嘴边终于又硬硬地咽了下去。在段文胜看来,拔草喂猪的经历并不光彩。也只有萧何吏才能天天挂嘴上,像多耀眼的经历一样。
陈方凌又开始浑身不得劲,长吁短叹,一会揉揉头,一会晃晃肩。陆春辉把材料改完,抬起头,不解地问到:“又想过去了?怎么每次你哭着回来,那帮小子连个追着过来劝劝的都没有,反倒是你不一会就又主动地窜过去了?”
“我才不过去呢!”陈方凌赌气般地拿起了那本看了快一个月还没翻到第十页的会计考试用书。
“综合科么,我陆春辉,让萧何吏过来一趟。”陆春辉把电话放下,看了看面有喜色翘首企盼望着门的陈方凌,心想萧何吏这小子确实有两下子。
“陆主任,有事?”有第三个人在场时,萧何吏对陆春晖还是表现得很尊重。
陆春晖说:“何吏,你老捉弄方凌干什么?”
“告状了?”萧何吏笑着看看陈方凌,陈方凌赌气地把头扭过去看着窗外。
萧何吏有点委屈地说:“她老让我带她去骑猪,我说三遍猪不能骑她不相信,我说一遍猪能骑她就信。”说完转头对陈方凌说:“方凌,猪不能骑。”
“你骗人!”陈方凌眼睛里又要溢出泪花,带着哭音说道:“你就是不想带我去!”
“你们看。”萧何吏无奈的摇摇头。
一直没说话的齐姐忍着笑对萧何吏说:“那你小萧也不能老惹人家小陈哭啊。”
萧何吏很真诚地对陈方凌说:“那我给你讲个笑话吧。”
“嗯。”陈方凌立刻喜上眉梢,坐直了身子说道:“你讲吧。”
萧何吏用很缓慢很低沉声音说道:“那是上上周日的一个上午,我和陈玉麒陪方凌去乡里玩,正逢秋收大忙......”
“别说了!”陈玉麒眉头皱了起来,扫了一眼萧何吏,转身拿着单据出去了。
“吆,你仨还去郊游啊?怎么不带上我?不像话!”陆春晖大惊小怪地叫道。
“下次带上你,最好你找个车,我们就不用挤公共汽车了。”萧何吏应了一句,继续用朗诵地语气说道:“正值秋收大忙,地里金灿灿的玉米都已经收割回家,只剩下残留的几分苍黄的小半截玉米秸根根直立的矗立在一望无垠的田野上。我们的小陈同志看到这丰收的景象,激动地脸都红了,闻着大地喜悦的香气,大声地深情赞美道:真可惜啊,这么小的树就都被砍了。”
讲完后萧何吏立刻就溜了。陆春辉笑得弯下了腰,齐晓敏正在喝水,想忍没忍住反倒被呛得咳嗽起来。
看着他们的表情,陈方凌一脸的迷惑,心里好像有点明白,但又抓不住要领,就问道:“他刚才讲的很好笑么,我怎么没听出来?”
陆春辉仍在哈哈大笑,齐晓敏忍住咳嗽,很同情地对陈方凌说:“那不是小树,那是玉米秸。”
“哦。”陈方凌恍然大悟,恍然大悟之后就是羞愧加愤怒,喊着“死萧何吏死萧何吏”就冲了出去。
看到陈方凌羞怒地冲了进来,段文胜叹了口气,实在不想再看到萧何吏挨上陈方凌几记粉拳的一幕,便带上门去了局办公室,出门前他看了陈玉麒一眼,心想陈玉麒倒坐得住,不过恐怕他心里更不是滋味。
“又打起来了?”齐晓敏问道。
陆春晖叹口气:“看着吧,一会就兴高采烈的回来。”
果然,陈方凌不一会就蹦蹦跳跳地回来了,嘴里还哼着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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