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没你事!”萧何吏有些烦躁地冲秀莲挥挥手,转头对陶成敏说道:“成敏,我现在算看透那些人了,不管市里的还是省里的,都他妈不是些东西!我也不用有证据,只要一条就够了,放着省心不省心,非要费事的,里面就肯定有猫腻!你说,直接把钱发给老百姓,让老百姓自己去买麦种,去买精管,老百姓肯定说好,他们也省心省力,可是他却非费时费力费心地帮老百姓买,你说这是为的什么?你当老百姓都是傻子吗?”
“何吏,你听我说.......”陶成敏还想解释,萧何吏却不让他说,酒意加上密友,这两个因素让他控制不住地倾泻出了平时一直深埋在心里的愤怒和不满情绪:“今年的麦种就卖不出去,最后是政府掏了钱然后堆在仓库里,这帮杂碎还在麦种里掺了农药,想磨成面粉都不行!就在仓库里那么白白扔着!你说,这钱都花哪去了?都进了你们这些没良心的企业和那帮昧着良心拿钱的管事的人手里!”
“我草,你能让我说句话不!”陶成敏实在忍不住,也大声吼了起来。
萧何吏愣了一下,觉出自己有些失态,便笑了笑:“你再说,也说不下天来!”
“别张口闭口我们企业没良心!真正没良心的都是你们这帮人!”陶成敏气呼呼地说道:“按招标的标准,一支好的精管八十元到几百元的都有,你们买就是了,我们绝对按标准提供,可是你们合同上签一套,背后来一套,明里是买的一百二十元的,实际上却才给十块钱,我们不给你五块钱一支的难道还给你三十块钱一支的?!!!”
“滚蛋,五块钱的精管也能用?”萧何吏有些鄙视地看了陶成敏一眼:“亏你还是畜牧专家呢!”
“我草!你还不信?我这次来东州就是办这事来的!”陶成敏掏出一个小本,气呼呼地翻开:“你看,合同上买的都是三十元到一百二十元一支的,可是实际呢,青云区,十二元,平夏区,二十元......黄北区,五元!”
陶成敏让萧何吏看完,气呼呼地合上本子:“看吧,最黑的就是你们黄北区了,五元!妈的,五元让我上哪给她搞去啊!就是用那些淘汰牛,老子也得拼命给她稀释才行啊!”
萧何吏的脸上先是惊愕,然后慢慢变得铁青起来,一字一字地问道:“你就是给的这样的精管?”
陶成敏望着萧何吏那骇人的脸色,心里有些害怕,不过嘴上还继续硬着:“我不给这个给什么啊!”
啪!
咣!
先是啪的一声,又咣地一声巨响,然后又响起了一片稀里哗啦的声响。
秀莲听屋里听着二人越说越激动,本来就担着心,现在听到这响声,心啪的一声就跳到了嗓子眼,翻身下床就向外跑,腿都有些发软了。
秀莲刚开门,就在云飞扬从眼前闪过窜进了客厅。
“萧哥,怎么了?”云飞扬看看翻到的茶几和碎了一地的茶壶、茶杯,还有一地的水。
“他爸,怎么了?有话好好说啊!”秀莲奔到客厅门口,软软地把住门框哭着喊道。
萧何吏的脸色已经变得青里带紫,指着陶成敏的手也不停地哆嗦着,眼里竟隐隐有泪花闪现,眼神里有愤怒,有失望,甚至带丝绝望,突然,身子一歪,差点摔倒在地上。
云飞扬不顾满地的碎瓷片,一个箭步上去扶住了萧何吏,焦急地问道:“萧哥,你没事吧?”
萧何吏没有言语,发白的嘴唇哆嗦着,眼角也有泪慢慢地流了下来。
云飞扬的目光转向了陶成敏,目光变得锐利且不友善起来。
秀莲从来没有见过萧何吏这般模样,着实被吓坏了,腿软脚软地跑过来帮着飞扬扶住萧何吏,转头焦灼地望着陶成敏:“成敏,怎么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话没说完,眼泪也流了下来。
“何吏,你这么激动干嘛?”陶成敏心里有些害怕起来,两个人认识这么多年,他还从来没见过萧何吏发这么大的脾气。
萧何吏仿佛连喘气都有些艰难,被云飞扬和秀莲扶到沙发上坐下,身体依然在不停地发着抖。
空气中弥漫着恐惧和焦急,秀莲帮萧何吏擦了一把脸上的泪,颤颤地问道:“何吏,你要不要去医院?”
萧何吏目光直直地望着陶成敏不说话,过了足足有十多分钟,才总算是慢慢地回过神,有气无力带些哭音地说道:“成敏,你坐下,我给你算算账。”
陶成敏赶紧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你俩都回屋睡吧,我没事了。”萧何吏冲秀莲和云飞扬虚软无力地挥挥手,说完又想起了什么,对云飞扬说道:“赶紧给徐少姑打电话,让她不要用补贴的精管,还有,让她通知所有能联系上的养殖户都不要用。”
云飞扬犹豫着看看秀莲,点点头回屋打电话去了。
一向顺从的秀莲这次没有听从萧何吏的话,继续站在一边扶着萧何吏。
萧何吏没有再坚持,努力地调整了一下情绪,尽量平静却依然无力并带些绝望地说道:“成敏,你是专家了,繁殖育种比我懂,但是,今天我要给你讲一讲,你不要打断我。”
“何吏,你说吧,你说什么我都听着,但是,你别气坏了自己身子!”陶成敏一脸的悔恨,纯粹吃饱了撑的,跟萧何吏说这些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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