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陈风进来之前,他以为会遇到智慧异兽,或是遇到源地的人。
但他从未设想过如此的展开。
他最先遇到的,居然是一群衣衫褴褛的人类!
这倒是稀奇,和源地开战的沼泽地,这里已经是处于大后方了。
确切的说,是一群瘦骨嶙峋的人类,押送着另外一群更加瘦骨嶙峋的人类。
三两个瘦竹杆手持着武器,驱赶着十多个人淌在齐膝的水里,往沼泽更深处前行。
几个押运者显然对此地很熟,踏脚的地方都很是讲究,歪歪扭扭的绕行。
被驱赶的幸存者们男女都有,个个神色愤慨,更有惊慌。
但他们先前已经被修理过一顿,不少人身上都带着伤,双手被藤绳缚在身后。
押运者手里的武器并不精良,但威慑他们足矣,只能老老实实地跟在其身后,还得小心前行,不然一个不小心就得陷入沼泽。
陈风潜在一根藤木后面,好奇地观察着这伙人。
“走快点!”
泡在水里并不舒服,为首的一个油头蓬面男人已经很不耐烦。
他抄起手里的老式猎枪,一枪托就砸在了队伍里一个男人背上。
“呸!杂碎!”
被砸的男人很是硬气,闷吭一声后更是冲着其啐了一口口水。
“你想找死?”
油头蓬面男人狠狠地将枪管捅进了其嘴里,他很是干瘦,眼底带着凶光,但力气却不小,枯瘦的胳膊上乌黑的青筋盘曲,一下就将挑刺的男人牙齿都杵落了两颗。
被枪捅进嘴里,满脸淤青的男人却一脸狠厉,根本不见惧色。
“狗杂种,爷爷今天要是死不了,一定宰了你!见过当狗腿子的,倒是没见过你这种给怪物当过腿子的!
哈哈哈,狗杂种,叫你杂种倒是挺合适......呜。”
听到对方的辱骂,油头蓬面男人脸色铁青,枪管前递,几乎怼进了对方喉咙眼里,堵住了对方的话。
食指从枪身移开,搭到了扳机上面。
“泥有...肿,酒杀了额!”被打的男人说话含糊不清,但依旧强硬。
“老罗,算了,犯不着。”
见队伍头前开闹,其余两个押运者闷声劝解。
“哼!”
将枪管拔出,被打的男人一口血水混着牙齿就吐了出来,油头蓬面男人气也消了不少。
一个人就是一天命,他也的确不敢随便杀人。
似乎一下子想清了,老罗从腰间掏出一个皱巴巴的塑料瓶,旋开瓶盖给刚刚被打的男人喂了口水。
对方显然饥渴了很久,丝毫没有在乎刚刚被其毒打,小心的舔舐着瓶口,不让一滴水流空。
只是看着老罗的眼神依旧狠厉,显然并不服气。
“你是这批里还算强壮的,确实有可能不会死,不过到了那个时候,你会感觉到生不如死!
说不定,往后咱们两个还会成为......同事?”
对于男人的态度,老罗不以为意,收起了塑料瓶。
小心的拉起袖管,遮住自己青筋暴起的胳膊,队伍继续赶路。
听到老罗的话,男人没有吭声,另外两个押运者,一个撇撇嘴不以为然,只觉得这水浪费了。
这个鬼天气,想要劈柴烧水可是个苦累活。
另一个脸色有点难看,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至于其他人,更是一脸茫然,只有对自己未知命运的惶恐。
能够被几杆破枪唬住,这些人可想而知只是一群普通幸存者。
他们在末世里苟活都格外艰难,此刻被掳到这里,更是心如死灰。
“这算什么?人奸?”
陈风神色古怪,注视着这群人离开,即使有着一些藤木遮掩,沼泽上的视野还是很开阔,他打算等这些人离远一点再跟踪。
听对方的谈话,这三个押运者,都是替异兽办事。
异兽要活人干什么?这个答案显而易见。
清风托举漂浮,陈风劈了根藤木踮脚,在沼泽水面上滑行。
自己不需要太过于注意脚下虚实,这也让他能更好的遮掩身形,悄然地跟在了这群人背后。
他不想要当圣人,但事关异族,他也想要一探究竟。
沼泽地的确够大,跟着这伙人兜兜转转半个多小时,陈风才远远眺望到一处坡地。
那里地势稍高,没有浸在沼泽中,周围是数米高的藤蔓围墙。
藤蔓之上遍布尖刺,闪烁着诡异的蓝光,多半带有剧毒。
稍稍再拉近了一点距离,陈风将自己潜在一片藤木丛林中,眺望那里。
围墙之内,居然有着不少人类风格的建筑。
里面不少人员走动,粗略看去,只怕有数百人!
坡顶之上,一座恶堕祭坛赫然坐落其上。
陈风眼底闪烁,在考虑要不要动手。
迄今为止,他还没有看见一只异兽,就连这个庄园的守卫,也是人类。
几个吊儿郎当的男人跨着枪械,在围墙后搭建起的了望台上,无所事事。
这里挡不住他,他很确定。
这里沼泽地中异兽很是重要的一处地点,只是因为祭坛不可毁坏的缘故,看守并不严密。
但他一旦动手,势必也会招来沼泽地异兽种群的围堵。
这种为源地舍身为别人的做法,让陈风有点踌躇。
就在陈风刚刚下定决心,正准备先看看的时候,一小队身影摇摇晃晃的从远处行来。
它们弓着身子,缓缓地滑动如蛇行,脑袋则是不规则的椭圆形状,只是弓起半截身子,高度却将近两米,但极瘦,只有常人半腰粗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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