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我就是临摹不成呢?”索云气急败坏地说道。
景幻雪看着她说道:“为什么一定要临摹玉箫上仙?”
“因为——”索云欲言又止。
“谁知道她是怎么回事,我正好送神器回到花海阁,忽然看到她的人间信鸽飞来,邀请我来云鼎峰栖霞宫和凌波岛飞燕宫,一年前,我曾经去这两处寻过他们,可是都是没有寻到,这次看到信鸽,以为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就留下一首诗,希望欢雪仙子能够看到。”玉箫上仙接着说道:“我来到云鼎峰栖霞宫之后,他骗我让我去神像前去祈福,谁知道却把我绑到这里来,让我说出临摹画的真谛,这画作乃是如意洲的尚神所画,岂是那么容易临摹成功的,我就看她在这里一遍一遍的画呀,可是画得不成,又都卷成团扔在外面,成为一堆一堆的白骨,究竟她为什么要临摹这些画,我也真想知道。”
索云看着玉箫上仙,又看着景幻雪和穆无双,眼睛里忽然泪光闪闪,几滴清泪顺着面颊留了下来。
穆无双对着索云问道:“问你话呢,你哭什么?”
景幻雪看她瞅着玉箫上仙的眼神,三分含情,七分含怨,多情之至,忽而见她轻轻叹息,好像万千话儿藏在心头,想要开口,却不能明言。
这种少女心事,景幻雪也曾有过,当年与初恋情人叶云飞以仇敌身份再次相对的时候,也是一样的心中万语千言,却是不能开口倾诉。
景幻雪此时倒是能够明白索云为什么要临摹这幅画了,她是心里有玉箫上仙,有一个完美形象藏在心田,看到还有一个更好的形象跃然纸上,就在心中想要超越,可是她的临摹作品却不得要领,结果只能是一遍一遍的临摹,一遍一遍的丢弃,周而复始,结果越来越急,脾气也越来越坏。
“索云姐姐。”景幻雪轻轻叫道。
索云万没有想到他会如此叫自己的名字,先是一惊,然后说道:“叫我何事?”
“你是喜欢玉箫上仙吧”。景幻雪说道。
这一句话刚一出口,让索云惊得失色,也让站在一旁的玉箫上仙和穆无双都瞪着眼睛,张大了嘴。
“师父,这——”穆无双刚要说话,却被景幻雪用手势示意她不要多言。
景幻雪问道:“索云姐姐,你能告诉我,这画是如何得来的吗?”
索云看着景幻雪,幽幽说道:“我来到云鼎峰已经十多年了,因为想要快些修成仙法,早日回到如意洲,就每天加紧练习,可是结果却欲速则不达,这十年的时间里,玉箫上仙曾经来过云鼎峰栖霞宫来助我修仙,可是我却始终没有缘分,修成正仙,于是就非常气恼,一年前的一天,我在栖霞宫修仙之时,还是不得要领,结果弄得差点走火入魔,感到心中气闷,于是走出栖霞宫,走在云鼎峰的山间小路之上,其实没有什么目的,就是往前走,一边走一边在想为什么就不能快些修仙成功呢?正在想的时候,忽然看到前面梁初心正在前面玩耍,他爹虽然心术不正,但是孩子天真可爱,我很喜欢,就把她领到栖霞宫,给她好多好吃的东西,他吃了这些东西之后,对我说:云仙姐姐,我也有个宝贝,想送给你。我想这小孩能有什么宝贝,于是就说道:好呀,你送给我的宝贝,姐姐都喜欢。这时,梁初心就跑出栖霞宫,大约过了一个时辰,又跑了回来,手中拿着一个画卷说道:姐姐,这个送给你。我当时没有在意,只是问道:这是从哪里得来的呀。他说是自己在树上发现的,就捡了回来。我心想这云鼎峰是没有世间凡人来访的,怎么会有一副画挂在树上,觉得有些蹊跷,就把画放在桌案,缓缓展开,可是画里面的内容却是让我一惊,画得正是玉箫上仙。”
“原来是那个少年梁初心拾到的。”穆无双说道。
索云继续说道:“我在如意洲做玉箫上仙侍女的时候,曾经听玉箫上仙说起过一件事,那就是一位尚神曾经为玉箫上仙画过像,并做为二十二神器之一,取名为别有洞天画,当时玉箫上仙对我们讲起这件事情的时候,还颇为得意,我当时便记在心里,后来二十二神器失窃,震动三界,我也得到消息,却没有想到其中之一的别有洞天画就在这里,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后来呢?”景幻雪问道。
“我知道这是神器之一,肯定对自己修仙有巨大帮助,加之我在做玉箫上仙侍女之时,对玉箫上仙就极为仰慕,于是在云鼎神窟之上的云海之间,摆上桌案,天天在此临摹玉箫上仙的这幅画,可是我临摹好久,却始终不能临摹出原作的神韵,一气之下,就把这些临摹画作,有的撕碎,有的卷成一团,纷纷丢弃,而这些丢弃的临摹之画不知道为什么都变成了一个一个白骨,以至于整个云鼎神窟都变得鬼气森森,毫无神窟的模样了。”
“原来如此。”景幻雪和穆无双说道。
“我连续画了好长时间,也没有临摹成功,再次回到栖霞宫,却发现玉箫上仙曾经来此寻我,因为找我不见,所以先行离去,我临摹不成,又错失见到玉箫上仙的机会,于是脾气更加暴躁,样子也渐渐成了这副模样;我临摹一年,还是不成,前几日,我来到女神像前,祈求女神完成心愿,让玉箫上仙来到云鼎神窟,我要当着他的面临摹,看看究竟有没有进步,果然是心想事成,玉箫上仙来了,可是我却不能以真实面目对他,于是就用声音指引他,骗他说来到云鼎洞窟就可以见到我,然后我就用绳索捆住他,绑在这里。”
玉箫上仙气道:“其实你即使是这副模样,我也不会嫌弃你什么,而是你这样利用我对你的信任把我捉住,让我真是十分恼火。”
景幻雪听到这里继续问道:“你既然想要临摹,为什么不用笔砚,而是要用云朵抚出呢?”
“用笔砚画?那多麻烦,我虽然不是正仙,却也懂得仙法要诀,何必舍近求远,用那么麻烦的笔砚来临摹画作呢?”索云觉得用云抚画,简单快捷,理所当然。
景幻雪说道:“临摹画作,先需要掌握运用笔墨的基本技法,如果连笔砚都不愿意去用,而觉得麻烦,又如何能够临摹作品呢?”
“你别说得好听了,如果你行你来临摹一副我来看看,”
景幻雪说着来到桌案之前,然后摊开手掌,只见一只毛笔和一方砚台都幻化而出,景幻雪对穆无双说道:“无双,你来给我磨墨。”
穆无双点了点头,然后走到景幻雪身边,一边磨墨,一边对景幻雪低声说道:“师父你行不行啊,这临摹作品可不容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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